撕毁的痕迹,想来她就是在这里写到落泪停笔。
曾蓝。她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想不出落烟为什么要把这本小册子交给她。
或许这人正是她解谜的关键。
想不出来。
她苦恼地大字摊开,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塞得慌,或许是为这姑娘伤心。
明明她前面过得很好,那最后她又为什么恨?
曾蓝
——
徐怀真简直是疯了。
青丝看着他房中被花绿小册子摊满了的小桌子,发觉自己真是太惯着他了。
大早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看些什么呢。
“《我和天君不得不说的□□事》,”徐怀真语气认真,把最显眼的那本挑出来甩到她面前,“你竟然喜欢看这一类”
“喜欢极了吧?”他得意一笑,颇为大方地一甩手,“这一桌子的都可以给你。”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青丝不是很想要这一堆书,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问什么事。
“离你师兄远一点。”他凑近她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为什么?”她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怒。
徐怀真面上白眼一翻,心里却苦涩地咕囔起来,她竟然也不问问是哪个师兄。
“须臾几年,我看到的比你多得多。”徐怀真眯起眼睛,越发显得他双眼狭长,目光却不善。
青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甚至想都没想就觉得徐怀真指的是齐悠白。
明明她的师兄有三个人。
“你不是也在怀疑他吗?”徐怀真笑了一声,双手有意往桌上那书一压,“休想否认。”
“”竟然就这样明显?青丝狐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想必是徐怀真在诈她。
“我何必诈你。”他一语中的,抬眼看她。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诈我?”青丝脱口而出,而后有些后悔地紧闭双唇。这不就是摆明了自己相信齐悠白甚过于他?
但这明明很正常,毕竟她和师兄认识的时间更长一些。
“呵,”金衣少年烦躁地摸了摸腰上的刀,想着如果可以直接把面前这怀疑他的大笨蛋一刀了结。
偏偏不行。
“傻子。”他偏头,不在看她。“你若有心打听,早就知道他在须臾两年过的什么日子,”
“你只是不愿意问,”他抿唇,“又或者,不舍得问。”
她怕知道什么呢。
“我怕知道什么?”青丝随手拿过一本书,衣袖拂过少年扣在桌上的指尖,果然看见他缩了缩手。
“不是你自己要告诉我么?”她说,语气轻快,把那本书抱在怀里。
“好珍珍,后日午时,桥下等你。”
她倒走的干脆。反观徐怀真呢,只记得怔怔看着她走出门,裙摆扬起轻巧弧度。
徐怀真将头一扭,他才不会去!
——
青丝刚离开徐怀真住处,本来直直走着,却将脚步一扭,转了方向。
陈道人正在门口等太阳。
她知道这是师父的习惯。
“陈师父。”她站在门口喊他,扣着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陈道人语气淡淡,待着疲惫。
青丝走过去,看他眼下乌黑一片,颊上胡须散乱,仿若回到那年他将她捡回来那天,他正扮作一个假乞丐。
几年过去,他面容不改。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好事,青丝却感到害怕。
常言道时间无情,几年过去,她也明显感觉自己习惯了这个世界。就算她现在还可以坚定自己回去的愿望,但如果她有一天出现松懈,觉得留下来也未尝不可呢?
外婆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她终于认清,这习惯未必是好事。
——
“我能回去吗?”青丝直截了当,自己都觉得痴人说梦般追问,“可以现在就回去吗?”
陈道人点头,又在青丝亮起的眼眶中摇头。
“可以,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