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吗?”
乔治绷直的肩膀垮了下来,懊恼地说:“是的,我算错时间了。”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作为补偿,您将欣赏到俊男美女带来的绝美舞蹈,请掌声鼓励鼓励。”
我噗嗤笑出声: “什么?”
乔治整理了一下发型,嘴里哼唱起摄魂怪包围曲,跟着节拍踩出简单的华尔兹舞步,绕着我舞了两圈之后,躬身抬手,用眼神邀请我与他共舞。
我迟疑着把手搭在他掌心之上:“我不太会跳。”
“安妮,人生来就是会跳舞的。”
乔治手上微微用力,我被带得向前,一头扎进蔚蓝海域。视线交缠,距离也一点点拉近。
进两步,退一步。我们在空荡的走廊里摇晃,脚下踩出一串不成章的步伐。
哼唱中断,舞步依旧。
乔治突然开口:“明晚的舞会我们就这样跳吧,绝对独领风骚。”
我想象我们在翩翩舞群里携手压马路的样子,忍俊不禁:“我很期待。”
乔治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松开手,退开两步,再抬起头时已经进入角色,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站到有求必应屋的门口:“尊敬的安妮女士,再次欢迎您来到韦斯莱把戏坊,再次感谢您的光临,再次请您尽快入座,再次把魔杖妥善保存到不会擦枪走火的地方。演出马上就要开始,让我们一起倒数三个数。三,二……”
“一。“
门开了,门里头幻化出广袤的草原,向着远方无限延伸,直至消融在静谧夜色中。月弯弯,挂在天边,像一块跷跷板,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嘭!”
我吓得倒退一步,要不是手被乔治握住,差点就要去摸魔杖。他带着我走进草原,轻轻带上身后大门。
“咻”地一声,四道光柱直冲云霄,在云层里炸成漫天星斗,再一点点集结,团出具体的图案。
无数方块聚到一起,拼凑出一颗马赛克风格的粉红骷髅,嘴巴的洞口里喷射出一串长长的字符,仔细看过去,全是骂人的脏话。
在骷髅头周围环绕着许多身披彩虹衣袍的斗篷怪,他们一反常态地向后滑行,时不时被衣袍绊倒,骂骂咧咧爬起来,继续向后滑。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鹰钩鼻剪影,在白色的追光灯下大跳弗朗明戈。
辽阔的天空一下子被这些光怪陆离的影像填补得满满当当。
我乐弯了腰,甚至觉得明晚的舞会也不会比这里更热闹了。
“生日快乐。”乔治笑着说,“愿你永远这么开心,我的缪斯。”
我擦去笑出的眼泪,直起身,伸手环绕住他的脖子:“谢谢你,我很喜欢,也很开心。”
想了想,补充:“非常乔治·韦斯莱。”
那些漫漫长夜里追着我长大的梦魇,被乔治发射上天,幻化成五光十色的滑稽画面。
“好玩吗?”乔治自豪地看向礼花绽放的天空,“起先只是想给你放一场烟花,后来觉得市面上的都太普通,不如自己动手做一套,谁知道越做越觉得有钱途。你想啊,把烟火的图案改成受欢迎的火龙和火车,做大一点,飙脏话的时候才足够震撼。最好再加点破坏力,可以在墙上炸个洞出来那种,符合韦斯莱笑话商店的定位。我和弗雷德还想加入一些反侦查的技术,比如念昏迷咒,反而会增加威力之类的……是不是超棒?”
我被他高昂的情绪带动,竖起大拇指,大声回应:“超棒的!这么热闹,放到店里一定畅销。”
视线回到天空,黑魔标记还在孜孜不倦大吐脏话,摄魂怪围绕在脏话周围越摔越勇,疑似斯内普教授的可疑人员在边缘地带舞成一道残影。在它们进化成热销商品韦斯莱嘭嘭嗖烟火以前,只在今夜为我盛放。
第二天的清晨,玛丽攥着一只透明玻璃珠风风火火闯进我的寝室:“这是什么?”
我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她吵醒,费力撑开眼看过去,又闭目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是一滴吐真剂。”
她一屁股在我的床尾坐下:“我知道这是吐真剂,你在贺卡里写了。我是在问你怎么和去年送一样的东西?去年好歹还能凑成一条完整的项链,今年就一只玻璃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