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仍旧沿用着她的交易所模式。
可渐渐的, 他们也意识到普通的交引交易已经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投资需求了。
所以他们也逐步扩展,推出了类似“任氏基金”的投资项目,专门吸纳资金, 改造价格洼地的店铺。
奈何经营不善, 收益不佳,原先吸引来的资金渐渐撤离, 刘记的交易所资金池开始出现缺口。
眼看着任氏基金越来越壮大,刘记急了。
直到几个月前,刘家推出了“高收益、保本”的钱庄投资项目,终于吸引了一批资金回流。然而,这些钱并非他们自有,而是挪用客人在交易所的钱,转投到了福记钱庄。
谁知,福记钱庄突然卷款跑路!
刘家赔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客人来兑交引时,银子跟实物都拿不出来,最终惊动了官府。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何氏才幡然醒悟:原来,当日刘韵急匆匆把何苏文嫁过来,竟是存了算计之心!
她这才想起,婚前刘韵一反常态,对李家格外殷勤,不仅主动催促婚期,还一口气添了不少嫁妆,甚至连药店铺子的生意都帮着打点。
她原以为是自己哥哥疼惜女儿,哪知对方根本是想趁着自己未察觉时,赶紧稳住这桩婚事,好在东窗事发后,保住何苏文这个女儿。
如今刘家一倒,何氏更是心生怨怼,拿婆婆的身份压着何苏文,克扣饭食,省了药材不说,还让病重的儿媳每日晨昏定省,连带着李林兰也被指责“娶个病秧子回来”。
李林兰一怒之下想带妻子回书院暂住,却被何氏严词拒绝:“娶进门的媳妇,哪有出去住的道理?”
几天下来,何苏文病情加重,瘦得几乎撑不起身子。最终,还是李紫芙得了消息,赶紧去报了任白芷,任白芷亲自出面,拿出了老太太的身份压人,这才将人接去了西边别院,以养病之名暂住。
从西边别院回到李家后,任白芷将蔓菁、李紫芙以及王砚秋都叫来了自己房中,商议刘记之事。
王砚秋一拍桌子,怒道:“这刘记偷的,不就是我提出的法子么!咱们之中,出了内奸!”
任白芷跟刘记是对头,不可能。蔓菁在此之前压根不知道这个点子,也不可能。
于是,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李紫芙。
“怀疑我?”李紫芙一惊,赶紧辩解:“堂嫂,我打心眼里不认可这个法子,绝不可能是我!”
“我知道。”任白芷安抚了她,又转向王砚秋,“如今刘记出事了,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你的投资策略?”
王砚秋不服气:“他们选的是福记,那算什么正经钱庄?存钱的没几个,贷出去的款倒是不少。”
任白芷眯眼:“这不正符合你的目标么?存款少,急于应付检查,愿意出的利息当然最高。”
王砚秋一滞,随即反驳:“我虽然爱冒险,但我也会控制风险!我联系的四大钱庄——通记、丰利、恒昌、德信,全是信誉老字号。”
“你已经投了多少?”
“四成投给了通信,月底拿回来。丰利、恒昌正在谈。”
王砚秋回答道,却依旧对内奸之事耿耿于怀:“仔细算算日子,刘记开始盘这个事儿,正是我刚开始组建资金池的时候,所以不可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
“这种事之后再算。”任白芷盯着百商图皱着眉头,看了眼最近福记钱庄的数据,又问向蔓菁:“当真很少有人会去福记存钱?”
蔓菁没想到会问向自己,但想了想自己周围的人,以及最近雪记加盟商常用的钱庄,点点头:“就我这边而言,大约每五十个人里才会有一个人在福记存钱,而且金额还不多,基本上都是为了分散存款才去的。绝大多数人的钱,都存入通、丰、恒、德四大钱庄。”
“不过贷款就不一样了。四大钱庄基本上都要求有实物抵押才给放贷,相比而言,福记放贷更容易,虽然利息高,但很多时候只要账本流水,不需要抵押物。所以不少加盟商最初的加盟款,都是从福记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