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无恩怨。”
王厚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以前也没见你对爹的事这么上心,爹出事了,还不如你那新妇当事?”
王厚常年在西北替侯爷练兵,对他那些养尊处优的弟弟自然没多少好感。
不过他对这个五弟的新妇有印象,就是那个破了自己沙盘阵的女子,当时他还误以为是哪个弟弟,多年不见,长进了许多。
这次也是,若不是何苏欣下令紧急封锁了消息,并且好好盘问出来了生日宴那日去过后宅的外男,都查不到这个李修文身上!
“大哥说的什么话。”王廓也不乐意了。
王厚哼了一声,还是解释道,“那个李修文,看样子是没胆主动做这事的,就是不知,他背后可有什么人威逼利诱他。我查过,他一个进士甲等,按理说给个从六品的官职都不为过,可不知道是谁故意做低了他的任命,这才得了个从七品奉议郎。所以怕是,他私下与什么人有渊源也说不定。”
“你最爱把人往复杂了想。”王廓嘟囔道,“若好奇,直接直接抓来审问不就行了。”
“你还嫌爹被参得不够多?这两日,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报,把一个小小妓女的死闹大了,矛头直指爹的一个旧部。这可好,给了那些人把柄,又借题发挥参了爹一本。”王厚瞪了他一眼。
继续说道,“我已经暗示过了,他若是个聪明的知情人,就应该接我的话。可他没接,要么别人给了他更大的好处,要么,他真不知情。”
“所以这就是你方才说的五成把握?”王廓问道,“又不能抓来问,那怎么知道他到底是哪种?”
“我自有办法。”王厚胸有成竹,“你只需要让你那个媳妇,知道她需要知道的,就行。”
之后的十几天里,李林兰依旧隔三差五地被请去侯府,给王厚看那个莫须有的病,每一次都用王厚专属的马车接去的侯府,每一次都是正门请入。
虽然李林兰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看似热情的拉拢,并不是什么登高的梯子。
反倒是他爹李镇华,觉得自己儿子已经是侯府的红人了,到处去吹嘘。他那个嫡母依旧是温柔刀,假装好意劝他不要好高骛远,不要以为受到了侯爷的青睐就能一步登天。
他知道,她所谓的劝告,不过是她内心的期待。
但此刻,他自己也少有地赞同他嫡母。
因为王厚所做的一切,都像在给他搭高台,就等着他掉下来。
但是同时,李林兰自己也不愿意去拆这个台,其一是他确实好奇这个王厚这么大张旗鼓的目的,其二是他也确实想利用王厚这个“高台”,给自己捞些好处。
所以之后的每一次邀约,李林兰都坦然地接受,甚至偶尔送来的名贵谢礼,他也笑纳了。
转眼就到了金秋八月。
李林兰的奉议郎终于等来了一个可以庭议的大事:西夏梁太后,又一次主动攻打了大宋,官家有意出兵攻灭。
除了他,别的奉议郎也眼巴巴这上庭面圣的机会。如果表现得好,被官家看中,平步青云也说不准。
中书外省也是公平,让每个人先交一份有关此事的议论文章,待上司审核过后,再挑选三人去庭议。
为了这篇文章,他下了不少功夫,为此,连一直殷勤去的何家也怠慢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完成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并且很有自信,一定能一击即中官家。
然而,他的官运就像被人无形挡住了一样。最后的结果,是两个年轻同进士出身的人以及一个老举人,去了庭议。
他很不甘心,并以“参考学习”的理由,借来了三个人的文章。不是自恋的说,但这三人的文章,完全不如自己的!
又一次了!为什么,又是这样?
明明别人进士成绩不如自己,却得到了比自己高的官阶?
明明别人的文章不如自己,却得到了庭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