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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活 第452节(7 / 9)

无耻的道学家,都说不出百姓遇灾应该安居本地等死的话来,赈灾本就是朝廷的重要职责,既然现在天灾多,那么,谁能把赈灾安排好,谁就得到正统,这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当然,这正统的释义,那是前朝的说法了,支持者还找了本朝的例子来作为佐证,本朝是喜爱夸耀自己得国之正的,其中的道理主要有两点,一,弑者,臣杀君,这是违背了儒家伦理的大罪。因而那些为得国而弑君的朝代,得国的正统就蒙了一层阴影;

二,本为权贵,为己身荣华富贵而谋夺此位的,立意显然就是低下了不少,本朝是‘奋起于民间门以图自全,初无黄屋左纛之念,继悯生民涂炭,始取土地群雄之手而安辑之’,本来是平民百姓,活不下去了,奋发图强,同时怜悯天下民生,把土地从已分裂的状态恢复一统,这是完全正当的做法,而且也是经过本朝始祖首可的标准——

从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谢六姐的正统性也很强,她可没有弑君,甚至和皇帝的关系还不错,被皇帝认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符合了第一个标准。而第二点就更符合了,这位是流民出身,起家以来忙活的就是各地的民生,还把辽东归为汉土,光复宣六慰,怎么看这文治武功都是赫赫,这么说来,皇帝简直应该主动禅让皇位,成就谢六姐的一番美谈,这完全符合上古禅让制的精髓——儒家所鼓吹的不就是这个吗?

自古以来,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只要是掌握了实权的人,想要做什么都能轻易找到人来为自己鼓吹,哪怕是皇帝异想天开地要贬低自己的朝廷,自己的国家都是如此,民间门也好,官吏群也罢,其中不乏也有人为皇帝的观点摇旗呐喊,甚至还要为他的话在儒门找到根脚——这也有点太欺负人了!

那些受到刺激的旧式学者,不论是担忧自己的将来也好,恼怒于外人对儒学的歪曲也罢,都在挖空心思,考证驳斥皇帝的话是如何的荒谬,买活军的正统性是多么的低弱,甚至还有人失去理智,一度喊出‘流民之女,如何掌江山’的话来,不过这个声音不能形成什么波澜,因为大多数人理智尚存,知道这话是不好讲的,你可以说‘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但却不能用流民的身份来攻击谢六姐,毕竟本朝的老祖宗身份比流民还低一档,那是在老家就当起的乞丐。

“其实,陛下根本就没有用这两个典故……”

在消息更灵通一些的人家,却是无人纠结关于‘正统’的两个标准,他们知道得要详尽多了,甚至还能听说皇帝的原话,“陛下直接引用的就是买地的道统,问周次辅,百姓拥戴朝廷,岂不就是因为朝廷能让自己过好日子?皇帝还说,那些什么生产力生产关系,什么圣天子、士大夫,高调子全都是白扯,就让周大人说说,现在北方这些情况,不依靠买地,哪有余力赈灾,要干点朝廷该干的活都得去依靠另一个朝廷,去依靠他们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的富余,就这还说自己是正统,凭什么正统?说白了就一句话,靠自己的能力没法治理天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正统了……”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这谁家还没个灾八难支应不上来的时候……”

越是扯那些虚头巴脑的,越是有得辩驳,可当话题来到如此浅显直白的层次时,反而没人能反驳什么了,绞尽了脑汁,也只能期期艾艾地挤出一些蹩脚而软弱的辩驳,还有些人是直摇头的,认为皇帝是遭了心学和买地新学的毒害,“怎么把民贵君轻给歪解了!”这些人在平时反对皇帝的时候,是把‘民为贵,社稷次之’挂在嘴边的,认为敏朝删节《孟子》,淡化这个论点是‘君主之私’的表现,该被批倒,但现在却又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认为皇帝赞成这个观点是忘了本——本朝的老祖虽然尊崇孔孟朱,但对这句话却是十分不以为然的,皇帝没能和他保持一致,在儒家传统的价值体系里,便是‘大不孝’!

秉持这样观点的人,为数是相当不少的——这从一件事可以看出来,那就是这番对话虽然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京城民间门流传了开来,但对话的详细内容却经过篡改,这样,虽然京城这里也出现了‘正统转移’和‘正统仍在’两个派别,这样使得矛盾依然保持在儒门内部体系之中,买地新学则依旧毫无存在感,保持着其在敏朝文坛特有的一种被忽视的状态:

这学说的确是存在的,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敏朝文人一度试图从纸面上将其驳倒瓦解,但一旦发现纸上谈兵毫无作用,买地道统生机勃勃,还有‘张犬’这样的癫子为其鼓吹,似乎还真辩论不过,且自己的战友逐渐南下,力量日益单薄,甚至连江南文宗都悄无声息,似乎也跑过去换了一个名号,混得风生水起了。这些北地仅剩的抵抗力量,便逐渐敛旗息鼓,改为采取忽视的态度,就当它不存在一样,装聋作哑,连架都不吵了,甚至连这样确有其事且影响重大的辩论,都能给扭曲在自己的圈子里,绝不会给新学一点眼神。

要说这股抵抗力量是自欺欺人么,可它们残存的能量仍是相当惊人的,哪怕连皇帝亲自下场,想把对敏朝道统的争论,放到台面上来,都是碰了这样不大不小的一个软钉子。冷眼旁观的买地使团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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