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脸腮正抵着他的睫毛。她们离得太近,埃斯特的呼吸清晰可辨,像轻缓的小呼噜,似乎有辆微型的迷你摩托从她的吐息间驶过。她心情愉悦时会一直响,就像某种柔软、蓬松的猫科动物——事实上,从觉得埃斯特可爱得像猫咪的那一刻起,图坦臣就知道自己没救了,明明其她人都说埃斯特像条瘆人的毒蛇。
“哪样?”白马兰轻咬他的唇角“这样?”复又将唇瓣贴上,汲水般地吮吻“还是这样?你喜欢哪样?”
“我不清楚。”图坦臣托着她的肋骨,从脊背抚摸至腰椎,将她圈在怀里,“都很新奇。我觉得,都很喜欢。”
“——教母。”里拉敲响房门。再一次的,不合时宜的。
“上回也是这样,吓得梅垣差点用地毯把自己裹起来。”白马兰笑着直起身,整理衣摆,倒退着走向门口,似乎是请示的模样,说“唐古拉来了,我去见见。”
“哎。”图坦臣叫住她,一指窗边人台,“要改。有束腰我穿不了。”
“知道了。”白马兰摆手“叫人改,这也问。改了我能数落你?”
“不问肯定数落我。”图坦臣站起身,强调道“besafe”
他就是这样,担心起来没完没了,对她把生意带进家里的行为总是一肚子怨言。白马兰轻轻带上房门,发现罗萨莉亚刚从外头回来,正靠在走廊的另一端等她,套了件帽衫儿,牛仔裤,板鞋。
“这穿的什么?怎么还不换?”白马兰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边走边道“我每周都得参加数不清的婚礼和葬礼,你跟着我,要穿好些。小姑娘,有点品味好吗?棉不庄重,真丝显得人太温和,亚麻不错,但容易皱,得熨。羊毛最好,粗花呢抗折腾,精仿布考究,高强捻好打理。支数嘛,选中等的,一百四到一百五——嘿,唐古拉,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唐古拉举着酒杯迎接上前,热情地和她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笑道“恭喜啊,教母,恭喜。”
“这会儿就开始喝?”白马兰揽住她的肩膀,转过身向罗萨莉亚介绍道“这是唐古拉,德鲁希律家族未来的掌舵人,你见过的。一会儿你们有机会深谈。现在,去换身儿衣服。什么样子?”
教母笑眼璀璨,看得罗萨莉亚有些发愣。她从未见过教母对任何事主动表现出兴趣,也想象不到她如何带着亲昵玩笑的态度与另一个人谈笑风生。原来教母也有这样的一面,站得不庄重,说得不严肃,脸也不那么冷了。教母群山环伺、密不透风的城防,在面对德鲁希律女士时辟出了一道蹊径——或许以后她也会有这样亲密的朋友。罗萨莉亚为此而振奋。
“好,我这就去。”她兴冲冲地离开书房,不忘向唐古拉点头致意。
“去吧,今晚你是主角。”唐古拉望着罗萨莉亚的背影,直到房门合上半晌,她才回头,“死翼还是个街头帮派,难登大雅之堂,方丹家的男眷太多,不好管理。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还不都是为了在无流区抢地盘嘛。”白马兰开了瓶昂贵的好酒,示意唐古拉将原先那杯放在一边。后者笑嘻嘻地往沙发上一靠,兴奋的劲头儿尚未过去,叹息道“特伦蒂那一枪,让阿拉明塔的选民得票率上升了19,胜负已定。还有最后四天,埃尔夫走投无路,动身返回保留区,试图争取原住民的支持,但那是集团的地盘,没有他说话的余地。成王败寇,再微弱的优势也是优势。”
“尝尝这个。”
“向你致敬,教母。”唐古拉与她碰杯,“咱们在协商联盟里又有新朋友了。”
白马兰开怀大笑,春风得意,侧过身冲门口叫道“里拉!”
“来了。”里拉从走廊彼端脚步匆匆地赶来,将刚印好的宣传册搁在桌面上。白马兰颇为满意,屈起手指爱惜地拂过,融化的碳粉在定影过程中残留余温,触之如情人的肌肤。
“来,唐古拉。”白马兰将宣传册递过去。
简介上写着:西瓦姐妹学院,旨在打造政府承包商的培育平台,为零基础人员提供免费学习渠道与培训课程,使其获得自主创业能力。学员是我们的利益共同体,正如母亲所言,生意的秘诀是共荣,远航的伙伴是姐妹。
协商联盟是全球最大的单一来源采购方,她们的采购范围包罗万象,从牙线、洗衣液、签字笔、飞机、坦克、商厦、地皮,到洗衣、园艺、疏通管道、除虫捕鼠、空调组装,乃至于更换饮水机水桶之类的服务项目。教母自己也是做这个生意的,她帮协商联盟教育改造罪犯,同时为惩教署教导员们提供入职培训服务。文女士的防务公司也承接协商联盟的项目,为她们更新安防系统,提供加密网络通信服务和针对高社会地位个体的危机管理。
凭借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唐古拉在几秒钟之内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老特拉什从收购废品的trashgirl一跃成为秘密结社的掌权人,教母继承了她的监禁公司,并且不断扩大规模,为全球各个文化区提供服务。既然承包协商联盟的项目这么挣钱,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挣呢?
“这好像…”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