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点风头。
“我知道,我可以给你分析一下。”白马兰牵他到沙发前坐下“是这样。远距离射杀移动目标,特伦蒂不可能看得清楚,她使用热成像仪确定我位置的同时,还需要我做出特定动作,从而明确身份。我猜想,她会给我打个电话。她绑架天鹅时拷走了天鹅手机里的数据,那是‘花园’的座机,我已经吩咐过总机话务员了,今天任何要求转接我个人的电话,全部转接到书房内线。帕兹局长已经在外布置好了,琼斯探员也正在传达室,只要特伦蒂的电话打过来,她们会立刻追踪地址,开始追捕。”
“你不担心特伦蒂逃掉吗?如果让她逃掉,让她意识到你配合国际调查局的人抓她,她必然会认为你是敌人。她还会再来找你,她会缠上你的。”图坦臣的内心始终盘旋着一个险恶的想法,只是不敢告诉自己的丈妇:杀了特伦蒂,一了百了。
“我知道,但她能去哪儿找我呢?宅邸的位置秘而不宣,集团在外的一切活动今晚之后就会全部暂停。”白马兰渐渐流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之前我们见面时,她并没有在我车上安装追踪器,这让我很意外,但她曾经给过我一部一次性手机。那部手机从拿到时就被我关上了,我们没有用它联系过。我想,从最开始,它的唯一作用就是追踪,如果今晚特伦蒂袭击‘花园’,那么就证实了我的猜想,不是吗?”
“那部手机在哪儿?”
“呃…”白马兰有些尴尬地挑眉,说“在酒庄。我把它藏在八千代卧室的床底下了。我觉得八千代不需要知道太具体的内情,她本身就是个回不去家的亡命之徒,如果让她知道她要对付的是个职业狙击手,她一定会坐地起价。我给她的足够多了,昆西甚至还参与过她走私黄金的生意,一点儿抽成都没拿。这足够了。”
“可是…她可能会死掉。特伦蒂训练有素,还有枪,她…她怎么可能…”
“失去一个女儿,失去百分之百忠诚的黑手套,对于八千代家族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她没死,还制伏了特伦蒂,那当然皆大欢喜,我的钱没有白花,能卖特伦蒂一个人情,明确一下我的立场,或许还能毫不费力地找到曼侬。如果她死了”,白马兰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么我想,普利希与八千代家族将建立起深厚的友谊,用特伦蒂的血肉筑基。”
总而言之,她就是要利益最大化,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图坦臣算是明白了,这个人每到半夜就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在床上扭得像条毛毛虫,心里净是在盘算这种事儿。特伦蒂或许是个成熟的狙击手,精密的杀人机器,可论起权位心术、城府手段,在集团的地盘上,面对普利希的教母,她根本就无计可施。
“特伦蒂不愿意为我们做事,是吗?”
这什么话?白马兰浑身一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斜了图坦臣一眼,抗拒得直摇头“我也不愿意她为我做事。你看看曼侬,管得了她吗?和特伦蒂的关系不能太远,太远了,很难操控她,可是更不能太近,她随时可能反水。”
“好吧,我知道了。”图坦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晃了晃,讨嫌地踩了白马兰一脚。后者刚想开口抱怨,他便凑上前来,将手搭上白马兰的肩膀,问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些事情吗?当梅想着如何讨你欢心时,你在想如何算计阿拉明塔、特伦蒂和八千代?是不是此刻你看上去好像在听我说话,实际上,却在计划如何接管曼侬的‘游骑兵’安保公司?”
“那些事根本不用想很久”,白马兰将拇指贴上他的颧骨,揉开一层薄红“你很漂亮。以前你看着有些成熟,我疑心你会容易老,可七年过去,你没有一点儿变化。”
“那我得好好保持才行。等你七老八十,我如果还是现在这样子,你会很开心的,你会以我为荣耀。”图坦臣将脸贴上她的掌心“给我一份重要宾客名单,我邀请她们去二楼会客厅。我把书房的窗帘都拉上了,祝酒之后,你就回书房,好吗?其它的事情我来办。”
白马兰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明白的事儿归根到底可能是哲学层面的问题,她感受不到情人的爱,许是因为那爱本身就后继乏力——然而现在她感受到了。图坦臣的衣领间有柚香。好闻。
“youjtturnon(你让我感到兴奋)”白马兰透过他的脸容望见他经年不变的骨相。那年在玫瑰圣母堂,灯轮片片旋飞,暖意直透膻中,长翅凤蝶的尾状突拂掠他的眉下,徐徐展开澄透如静湖的一双蓝目。那时他就是这样子,捧腮而坐,笑着说‘埃斯特,为什么忧心?你们中土人常说,天生天养,路死路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虑?你放心去争,其它的事情,我来办。’
“越到正经事上,你越不正经。”图坦臣有些脸红,偏头回避丈妇直勾勾的示好。是他没用,身体一直没痊愈,医生说不行,知道了该怪她了,说她是病人家属,还不配合。
“那亲一下好了。”白马兰用指尖爱惜地触碰他的嘴唇,说“你亲我。”
图坦臣驯顺地贴近她,用自己的唇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
“这样?我不会。”他察觉到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