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州剿匪事毕,林玉生呈上的折子里面,顾见卿白纸黑字亲笔承认自己就是当初设计截杀颜家,害死颜父的真凶。
一开始李灿云怪过颜淮怎么不直接当场一刀了结了此人,不过后来见折子里写了众贼皆已伏诛,以为颜淮真动了手,还拍着胸脯说问题不大,大不了到时候他拉着大理寺的同僚帮着颜淮兜底。
可是他妈的顾见卿怎么还活着!而且不是说的杜昀吗,怎么来的却是顾见卿?
“杜昀……杜雁之。”
这时身旁的同僚忽地提起杜昀的字,用扇子打了一下李灿云的手臂,见后者回过头来,这才继续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刚入大理寺时,大人曾命我们查过一个案子?”
“哪一个?”
“柳永裕被害一案。”
“此事不是早已寻得尸身结案,也让提刑验明正身了吗?”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同僚用扇子抵在唇边,压低了声音,“当时那尸体几乎被砍成碎块,提刑验了骨架后证明是柳永裕,所以就此结案,但柳永裕我曾经见过一次,此人身材高大,那具尸体多年后我曾经开馆验过骨,那骨架,实在是矮了些。”
“你是说——”
“当初验尸的提刑,据我所知,曾经是邬远恩府上的……受了他的恩,这才得以参加科举,入了大理寺。”
李灿云听着听着,眉头微挑,目光缓缓落在邬远恩脸上,却见后者脸上几分苍白,看来这顾见卿的出现并不是他所为,甚至此人的出现,令他露出了几分紧张与害怕。
李灿云低声琢磨着顾见卿为什么要自称杜昀,甚至还要那乌星玉佩,呢喃道:“难道杜昀就是顾见卿,还是顾见卿顶替了杜昀,可即使如此,邬远恩为什么要怕成这个样子?”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他站在那里像一个人?”
“谁?”
“你此番又输我一着了。”
李灿云恨不得当场给同僚两拳,这个时候还惦记他那个胜负,回头却见王曦不知怎的,目光死死盯着顾见卿,口中喃喃有词,细细一听,念的却是“杜昀”二字。
“云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