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川斟酌字句，低头看她，“琦琦，我觉得你可能混淆了一些感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照顾你，这让你对我产生依赖，这很正常。但这种感情，是亲情，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爱。”

蒋琦摇头否认，“才不是呢。”

仅仅是当成长辈的话，会想着他自慰吗？

“就是因为你身边的男性太少等等，你在摸哪里？”蒋川身体瞬间僵住。

他感觉到蒋琦的手带着颤抖的试探，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继续往上，最后停下，按在他的胯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感格外清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蒋川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他对上蒋琦含羞的眼睛。她的脸颊绯红，眼神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倔强。

“哥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你觉得对长辈的依赖会是这样的吗？”

蒋川的呼吸一滞，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你和子琳姐，其实感情没那么好对不对？”

“蒋琦！”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带着一丝慌乱。

蒋琦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眼眶瞬间又红了几分，刚才那点孤注一掷的勇气顷刻间消尽。

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她哽咽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对你有这样的感情。”

看着她瞬间崩溃的模样，蒋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又酸又涩。刚才那点气瞬间被心疼和无奈取代。

“不是！”他立刻否认，语气放缓，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我没有那么想。琦琦，你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条界限不能跨过去。

蒋琦却仿佛听不进任何解释，她猛地站起身，眼泪掉得更凶凶：“我、我出去走走。”

她说完，不等蒋川回应，抓起外套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家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蒋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却反复都是刚才她手心的触感，和她哭着跑开的背影。

他没想到，蒋琦是很认真的在跟他说这件事。可，他喜欢她已经够痛苦了，蒋川不希望两个人都在看不见未来的深渊里受折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的心思呢？

蒋川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上学时，早上一同洗漱，明明困得要死，她还是迷迷糊糊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刷牙。又或者是，一遍又一遍给她扎头发的时候。她小时候头发长，爱打结，又没耐心，梳几下梳不开就扔下梳子发脾气了，最后总会抽抽噎噎的来求助他。

她高中那会，拼了命的学习，好几次刷试卷到半夜，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蒋川路过房间给她关灯时，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她脸上的婴儿肥少了些，有了更加清晰的线条，她闭着眼，呼吸平稳，短袖因为姿势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蒋川呼吸一滞，一种陌生的情绪，毫无预兆的攫住了他。

他对蒋琦的关注越来越多，直到那晚，他第一次做了那种梦，梦见蒋琦躺在他的身下，声声喘息叫他哥哥。

醒来满是狼狈。

可他是她哥哥，不应该生出这样不堪的妄想。

他尝试过远离，大学的时候特意报考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学校，可是距离上的差距，让他更想念蒋琦。

这份感情像藤蔓一样，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正如她所说，苏子琳只是他应对家里催婚的挡箭牌，他心里已经有了蒋琦，怎么可能会再和别人结婚。

他生怕蒋琦会发现他见不得光的爱恋，却没想到，原来她心里的人竟然是自己。他曾经想着，能一直陪着她也挺好的，以哥哥的身份，只有哥哥的身份。

他起身去追人，还没走到电梯就看到她在安全通道旁蹲着，蒋川走过去，慢慢在她面前蹲下。

蒋琦泪眼朦胧的看他一眼，“你干嘛还要追出来”

“我担心你。”

“以什么身份？”

“哥哥。”

真是个让人失望的回答。

她声音很轻，如同梦呓，“哥哥，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那种。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点呢？”

蒋川碰了碰她的脸，黑暗中蒋琦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很轻，可他眼中的神色叫她看不分明。

“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蒋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但是蒋琦凑过来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躲，下巴被她用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

他在心底回答。

可以。

他不能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