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敖怕士兵生病,急急带人扎好营帐,安顿好士兵就来请晋王了。
“咳咳!”
马车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晋王的贴身侍卫上前撩起车帘,晋王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出现在曲敖眼前。
“晋王,您没事吧?”
曲敖作为辅将,要是主将出了差错,他也逃不了责任。
晋王咳得快要背过气去,说不了话摆摆手。
白黎的一箭正中他的左肩膀,就在心脏上去一点点,差点当场要了他的小命。
尽管军医医术高超,帮他把箭头拔了出来,可也去了他半条命。
他因此失血过多,昏迷了几天才醒。
身体虚弱受了风寒,咳嗽让他伤口裂开,他能坚持到这里,实属不易。
随行军医把一颗药丸递到他嘴边,他立即吞了下去。
他闭紧嘴巴不让药丸咳出来,军医帮他抚背,过了好一会儿,他咳得酱紫的面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写,写战书,明日与渊州李将军决一死战!”
说完晋王阿达弩喘了几口大气,酱紫的脸恢复了苍白,此刻阴郁得快要滴水。
“晋王,你别动气,我写就是了!”
晋王不能出战,他们西蒙多的是能人勇士,派几个先锋都足够打发李大壮了。
“排兵布阵用得好,咱们就有八分胜算。
渊州城里只有李大壮武功勉强入流,其他的都是不堪一击。
我们的骑兵吃亏就吃亏在,能用大军取胜的非要搞什么突袭,那一千骑兵死得冤哪!”
晋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曲敖和他几个副将,他们趁他昏迷期间非要派出骑兵去搞突袭,为他报仇,结果仇没报到,连骑兵都没了。
“晋王,骑兵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渊州竟敢派人在路口袭击,让我们的将士连城门口都没靠近,就丢了性命……”
曲敖说着说着,没声儿了。
“此事责任在你,接着就看你如何戴罪立功了!”
“是!”
曲敖憋屈啊,这事都是晋王的副将出的馊主意,说要为他报仇,他拦都拦不住。
当时他没同意但没有严词拒绝。
他有苦难言,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白黎早收到斥候来报,西蒙大军已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刚刚在营帐里坐下,就有士兵来报:“白元帅,西蒙送来战书了!”
“来人呢?”
“在外面。”
“去请李将军等人过来,再请使者。”
“是!”
以白黎为主,渊州城里的将领都到齐了。
士兵把西蒙使者带进来,来人一张阴柔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人的目光像毒蛇盯住了猎物,让人浑身不舒服。
众人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他们。
他的目光搜寻到主位旁边的李将军时有点意外,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娃儿,眼看着好像还没及笄。
大周这是没人了吗?
要一个小女娃坐帅位,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使者这样想的,脸上也流露出轻蔑嘲笑的神情。
“在下曲悟,代表西蒙来向大周下战书,不知道找哪位主事的?”
说完,毫不掩饰地轻嗤一声,神情倨傲地瞥着上头几人。
“西蒙果然是蛮夷之地,出产的物种都奇奇怪怪的不似人样儿!”
一道娇俏的声音在上头响起,正是那位年轻女子。
“你们大周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两国开战,不斩使者,你们晾我半天不说,还说话如此粗鄙难听!”
“你都说了不斩来使,现在大周砍你脑袋了吗?
你在这里吱哇怪叫!
我说你眼盲心瞎一点儿都没有说错你,明明看到我在主位你竟说不知道找谁,我们明明没有拿你怎么样,你又说两国开战不斩来使,你这不是眼盲心瞎胡搅蛮缠是什么?”
曲悟一噎,竟无言以对。
他本想给这个女娃子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被她呛得无法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