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裤兜很深，林漾青怎么也摸不到。

直到周凛整个人半靠在林漾青身上, 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句道：“车没锁。”

林漾青：“……”这么好的车也不锁门，这人心真大。

他带人回到车里, 再帮他把车椅放平。周凛人高, 挺重的，把人放到车里的时候, 林漾青感觉自己都要废了。

看周凛仰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整个人看着都挺破碎的。

林漾青尴尬地瞥过头, 突然觉得老板有点帅。好吧，他本来就很帅。也不是今天才觉得。就是看到他这么脆弱，好像更帅了点？这又是什么逻辑。

“你还好吗？我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周凛虚弱摇摇头, “没事。还好。不用。”

全是短字, 可见累得够呛。

“真的没事？”林漾青凑过来查看, 看周凛的手臂肩膀都是抓痕, 应该都是那些动物抓的。不, 那些不是动物，而是恶鬼。他们伤起人，肯定不一般。

这是吸周凛的血了吗，怎么会把人搞成这样。

他刚想动手去碰。周凛反射性地一抬手臂，抓住他的手，“别碰。”

林漾青道：“……”

周凛道：“这有毒。都是那些恶鬼留下的, 真的有毒。”他想了想又道，“等我好了，你再碰？”

林漾青道：“没事，我不介意这些。你能修复好吗？”

“能。让我缓一缓。”

两人正说着，那边大鱼敲了下他们的车窗。林漾青打开车门出去。

大鱼问：“周总还好吧？”说着，他看了下里面。

林漾青道：“他没事。你们也回吧，再联系？”

“好。”

反正周凛也有他们联系方式，就先走吧。说完，林漾青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走。

此时正是午后，四周都静悄悄的，荒凉得可怕。那精神病院还像个大怪物一样立在那里，仿佛刚才他们经历的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再回到车内，险些没吓一跳，吃惊道：“你好了？”只见周凛就已经扶正靠椅，整个人都跟没事人一样，血也没了，伤口自然也没了。

“好了。”周凛道，“他们都走了？”

“嗯。”还是惊讶。

周凛笑笑，“那我们也走吧。你开还是我开？”

林漾青道：“我开我开，你休息一下吧。”

他启动汽车，扭动方向盘，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下。周凛回头看了眼精神病院，就见窗台上立着好些人，有护士，也有病人，他们微笑着，正跟他打招呼。

周凛嘴角微扬，挥了挥手。

“你在跟他们打招呼？”林漾青问。

周凛嗯道：“做个告别，不过很快就会再见面。”

林漾青道：“什么意思？”

周凛道：“每解决完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会变成一个拼图，类似记忆卡。期限是五年。这五年里，这个精神病院不会再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已经完成的规则来控制那个世界，类似一场真实的密室逃脱。”

“你要把他们做成密室逃脱？”

“不是我，而是它本身就已经存在。今天你也累了，明天来规则屋，我再告诉你详情。”

“好。”

“要不然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就在我家睡吧。我家房间很多。”

林漾青觉得没毛病，“不会打扰你吧？”

周凛道：“当然不会。”

回到周凛的小洋房，两人分别洗漱，林漾青躺下好好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想，一觉到天亮。

天亮后，他穿着睡衣就出来了，睡眼惺忪的。刚出门就看到周凛正穿着件宽松黑毛衣正在做东西吃，他看了林漾青好几眼，从上往下。

林漾青这才想起是老板家，忙不好意思地又回去了，套上了衣服。

再回来打招呼，“这么早啊，凛哥。”

周凛把两份早餐摆桌上，“不早了，九点了。吃吧。”

林漾青一看，荷包蛋，两片吐司，睡老板的，吃老板的，老板还给他钱，这种生活。他好像在做梦。

“谢谢。”

“钱已经转了。”

林漾青更不好意思了，又想说声谢谢。又想起周凛不太喜欢他说这个，勉强地压住了。

“昨天睡得习惯吗？”

“习惯，我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为什么？以前睡不着吗？”

“嗯。应该是不当警察后，就睡不着了。以前查凶案，案子越凶越难查，每天都精疲力竭，反倒睡得香。”

“那你以后可以天天睡得很香了。”

说完，两人都笑了。

吃完，周凛道：“吃完跟我去规则屋，好几天没去，也不知道小樱会不会生气。”

“平时就她一个人打理？”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