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枞只陪着向藻玩了一个星期,就离开了。他要提前去澳洲进行备战训练,其实这个时间本应该更早的,但他舍不得放弃和向藻多相处的机会。
能抱着向藻睡觉的机会可不多,还能时不时偷吃一顿。
向藻倒是看得很开,比赛多重要啊,再说了贺枞也不是那种忙起来就失联的人。
——至少不会跟她失联。
毕竟贺枞除了飞机上那段时间没发消息外,他整个飞行过程全部用文字方式给向藻全程直播了。
贺枞:【太阳很大!图片jpg】
贺枞:【刚下飞机,在等车了。】
……
贺枞:【要去训练了,给你看今天的穿搭。图片jpg】
贺枞:【结束了,在开会,想听你的声音,好无聊。可以打电话吗?】
向藻还在准备开学用的东西,毕竟要搬进宿舍生活,还是有很多必须添置的生活用品。
苏母曾问过她要不要还是和苏言汀一起住,反正房子都置办好了。
向藻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她可不想大学时光还得给苏言汀当老妈子。
收到贺枞的消息,向藻停下了收拾行李,走到阳台坐下,慢悠悠地晃动摇摇椅。
她想了想,给贺枞发过去一段音频。
贺枞在听着教练的训练计划,早已神游天外。苍蝇一般的澳洲口音蹦出一个个单词,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等他比赛结束已经是军训过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来勾搭他的向藻。
向藻单纯,别人说两句她肯定就信了,万一……
烦躁感又来了。
贺枞敲击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及时暂时按住了他的火焰。
他看了一眼手机界面,扔下一句‘takealeak’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来到连廊,贺枞依靠在栏杆上,戴上耳机,才点开了语音。
一段悠扬的旋律流入耳道——是向藻在唱歌。
【我看着你,就像深海的鲸】
【无力地仰望着夜空中最远的星】
【只能用最孤独的频率】
【说着你从来听不到的深情】
【我在海面恭候着你的倒影】
【可你总是和你的月光如影随形】
……
【我喜欢每天酝酿一个梦境】
【放肆大胆地在梦里亲吻你】
……
贺枞听着女孩清亮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周身严肃的气场瞬间释压,陷入如沐春风般的温柔中。
向藻:【唱跑调了也不许笑我!】
然后发了一个紧张得转圈圈的表情包。
贺枞:【确实笑了。】
向藻:【?】
贺枞:【很好听,所以开心的笑了。】
向藻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苏言汀在外面喊她,她将手机随手一放,光着脚跑了出去。
苏言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向藻,你外婆病危了。”
向藻只觉脑袋一阵重击,耳朵又开始嗡嗡鸣叫起来,苏言汀后面说的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脑袋像要爆炸裂开一样,宛若一根冰针从太阳穴狠狠扎了进去,直刺大脑深处,她下意识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她闷哼一声,抬手抵住额角,仿佛想用外力阻止头颅的崩裂。
痛——太痛了……
不仅是痛,还有一种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从五脏六腑里疯狂地掏空她。
视野边缘的黑暗如同涨潮般迅速蔓延,吞噬晃动的光斑,在苏言汀惊讶的表情中,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是发烧引起的……”
“不过在此之前已经有了恶化的征兆……”
“之前有出现这种情况吗……”
是谁在说话?
向藻挣扎着想要从黑暗中醒来,可是眼皮沉重得宛若坠了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向藻?向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向藻再睁眼,映入眼帘的事柔和的光线,装修精致的房间。
苏言汀见她醒来,放下手中的游戏,坐到她身边。
“我这是……在哪?”
“医院,你发高烧,晕过去了。”
发烧?医院?
向藻努力地理解这两个词语,但她很快想起来另一件事。
“我外婆。外婆怎么样了?”她抓住苏言汀的袖子,剧烈摇晃询问。
苏言汀眼光躲闪,避开她的目光。半晌才说道:“你外婆病发得很急,是脑溢血,抢救失败,已经……过世了。”
向藻的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对面的白墙上,真个人突然陷入一种巨大的茫然中。
她该做些什么?
她要做些什么?
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