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璀璨的明珠,在她面前绽放光芒,怎能不心动呢。
沈怀殷不知过往,但她知晓,李珵的喜欢,不是一朝一夕的。
你从未与我说过去的事,你身上的伤也不提。
李珵捧着点心碟子的手顿住了。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伤怎么来了。
李珵怔了一下,伤有什么好提的,是先帝让人打的,我那时太年轻,不懂事,惹她不高兴。她是君,我是臣。你要知道,她对我,寄予厚望,却没有母亲对女儿的怜爱。
她的语气里是有几分怨怪。
但沈怀殷知晓她不是怨怪先帝,而是怨怪她自己的母亲。
一侧的铜枝灯在她眼中烧出明亮的颜色,她朝沈怀殷笑了笑,与你无关。
沈怀殷捏着袖口的手指发白。她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道:我让人去查了,与我有关。
你怎么还较真了呢。李珵语气轻轻柔柔,盯着自己手中的点心,你后来和缓,是不是对我愧疚?
我是先知你的伤,再知你的身份。你对太后那么尊敬,但你从来不提她,这与你的性子不符。我心生怀疑,直到我与你对弈,你的棋路与我的一致。
我心生怀疑。
李珵被她这么一勾,不觉抬头,我竟然会有这么多破绽吗?
嗯,挺多的。沈怀殷含笑点头。
小皇帝抬起的面上浮现懊恼。
我让人去查授课的少傅,教授棋艺的那人是一老者。沈怀殷的语气低沉,我便怀疑自己的身份,索性去见了李瑜,果然,她开口喊我母后。
李珵:这人真该死!
李珵阴沉的面上浮现冷意,往日带笑的眼睛里满是戾气,神色阴狠,不要理会她。
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若不然皇后抬眸,轻轻笑了一下,晚上别上我的床!
李珵张了张嘴,白若象牙玉雕的面上浮现羞涩,书案后的人玉骨天成,朝她勾起唇角:我不想与满嘴谎言的人在一起。
你、你、你李珵傻了眼,乌眸转动,不得不放下点心,怒视她:你不讲理。
道理我都懂,事情也分得清,但我不想和你说道理。
李珵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气了一瞬,随后又坐下,慢吞吞开口:那年来了一个老道士,邪门歪道,哼。
提及妖道,李珵恨得牙齿发痒,但她还是冷静下来,说:那是李瑜找来的妖道,说是可以让上官皇后借用你的甚至还魂,以血祭祀所谓的阵法。
我知道后,将李瑜揍了一顿,按在水里,不让她呼吸。后来,我去找妖道。妖道与我乱扯一通,说什么上官皇后只是肉身死了,魂魄还在,苦于无法还魂。
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我没忍住,一刀砍了他,脑袋挂在宫门口。
光是听到这里,沈怀殷便察觉她真的是无法无天,挑衅皇权,毫无顾忌。
可惜就挂了半个时辰,李瑾哭哭啼啼来找我,说二姐姐病了,陛下恰好派人来将脑袋取下去,将我训了一顿。
没了。
沈怀殷蹙眉,你挨打的时候,李瑾也在?
没在,走了。你提阿瑾干什么李珵不理解她的用意,正是疑惑,沈怀殷含笑道:是不是她告诉陛下,说二姐姐冰冷,怎么病的,是你将人打的,对吗
李珵迟钝了下,听着她的重复,下意识理解过来:你觉得是李瑾添油加醋?
不然呢,你杀了妖道也就罢了,偏偏殴打手足,数罪并罚,该!沈怀殷讥讽她,你又不是大夫,李瑜病了找你做什么?
分明就是故意引起先帝的注意,让先帝知晓李珵不仅杀了妖道,还因为此事险些要杀了自己的妹妹。
不忠不孝不仁的孩子不打还留着过年?
灯火重重,暗香浮动。
李珵不反驳,她不傻,且她听沈怀殷的话,这时只是反复去思考当年的事情,李瑾大大咧咧,哭哭啼啼,并无坏心。
沈怀殷拉着她的手,往内寝去走,摆手屏退一干等着伺候她们的宫人。
将人拉到铜镜前,也不言语,伸手去脱了她的外袍、中衣。
还剩一件单衣的时候,李珵终于反应过来,在一片错光中,她猛地按住自己的衣带,羞得面红耳赤:你、你要干什么?
沈怀殷不悦:放手。
她的目光化为剑锋,似要将李珵的手划开,李珵当真松开了手,任由将她将单衣褪下,露出雪白的肩骨。
十九岁的女孩子,肩膀圆润,肌肤白皙,后颈之下,散着数道怎么都去不掉的伤痕。
沈怀殷问她:看到了吗?
第43章 恢复记忆后,你还会要我吗?
这是伤痕去不掉的。
整个太医院乃至医术精湛的观主都没有办法去掉。
先帝对李珵属于放养状态,她太忙了,上官皇后去后,心中悲伤,哪里还有心思管养过继的女儿,只要她不犯错,先帝不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