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的软鞭如毒蛇般缠上谢晗手腕。他贴近谢晗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成大人连我都认不得了……倒还记得白阳会的招式?”
话音未落,高彦阴冷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谢大人好雅兴,这是在跟反贼把酒言欢?”
谢晗带着李柘、董庭终于逃下了船,进入树林。
密林里雾气弥漫。
谢晗背靠着悬崖,手里的剑滴着血,脚下躺着几个黑甲军的尸体。
李柘被他护在身后,脸色惨白。董庭瘫在地上直哆嗦,嘴里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他明明是来抓白阳会的,怎么莫名其妙和谢晗一起逃命了。
高彦踩着枯枝走过来,身上的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一挥手,几十个黑甲军拉开弓,箭尖对准了谢晗。
“谢大人,别挣扎了。”高彦冷笑,“殿下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晗握紧刀柄,指节发白。他看了看身后是悬崖,前面是黑甲军,李柘又走不动了。
真是绝路。
突然,林子里响起一声尖哨!
“嗖!嗖!嗖!”
几道黑影从树上跳下来,刀光闪过,黑甲军的阵型顿时乱了。领头的是个穿白袍的,一双凤眼凌厉得很。
“沈辞?!”高彦大怒,“白阳会敢与废太子勾结?!”
沈辞冷笑不语,手里的软鞭像毒蛇一样,瞬间勒断了两个黑甲军的脖子。他带的人借着树林的地形,居然把黑甲军逼退了好几步!
谢晗眼神一沉,拉着李柘就要跑,沈辞却一闪身拦在他面前。
“想走?”他嘴角带笑,“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晗冷道:“白阳会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沈辞低笑一声,突然一挥手:“拿下!”
白阳会的人立刻调转刀口,把谢晗三人团团围住!
——原来根本不是来救人的。
篝火噼啪作响,照在沈辞俊秀的脸上。
谢晗被铁链锁着双手,押坐在他面前。李柘和董庭也被捆着扔在旁边。白阳会的人举着火把,把林间空地照得通亮。
“成璧。”沈辞轻声叫他,声音软得像蜜,“还记得我吗?”
谢晗抬眼,眼神冷得像刀:“不记得。”
沈辞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他走过来,用手指挑起谢晗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七年前那个雪夜,”他轻笑,“是谁救了你?是谁教你剑法?是谁……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谢晗瞳孔一缩。
七年前,他重伤倒在雪地里。有个男人把他带回白阳会,教他武功,帮他报仇。
但后来,成璧离开了。
这些记忆……是真的吗?
“我不记得你。”谢晗嗓子发干。
沈辞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谢晗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凶又急。谢晗想躲,却被他扣住后脑勺,动弹不得。
周围的人都低下头不敢看。李柘瞪大眼睛,董庭更是吓得张大了嘴。
好一会儿,沈辞才放开他,手指轻轻摸着谢晗发红的嘴唇,眼里全是痴迷。
“总算找到你了。”他轻声说,“这次,你别想再跑。”
原来白阳会一直要找的人,根本不是李柘。
是谢晗。
第54章
沈辞的手指碰到谢晗脸颊时, 他差点跳起来。那指尖冰凉,却烫得他皮肤发疼。
“成璧。”沈辞这声叫得跟含了蜜似的,可那双眼睛——谢晗突然记起, 三年前这人要杀叛徒时就是这副神情,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认错人了。”谢晗冷声道,余光扫过被按跪在地的李柘。废太子肩头的箭伤还在渗血, 却冲他投来关爱的神色。
“成璧。”沈辞那双含情目里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执念,”这三年, 我每日都在想你身上的沉水香。”
“我不喜欢沉水香。”谢晗嗓子发干。这沉水香是他今早新换的,沈辞怎么可能知道?
沈辞忽然低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个白玉扳指。那玉色温润,内壁上却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辞”字,丑得要命。
谢晗心头一跳,这字迹……怎么跟他醉酒时一个德行?
“合欢树下, 你喝多了非要刻。”沈辞突然凑近, 呼吸喷在他耳根, “刻完就吐了我一身,记得么?”
谢晗喉头动了动。这破玩意儿他半点印象都没有,八成又是太子当年派他卧底时整的幺蛾子。那会儿为了取得信任,指不定演了多少场戏……
“坛主!”外头跌跌撞撞跑进来个教徒,嗓子都喊劈了, “黑、黑甲军打上山了!”
沈辞连眼皮都懒得抬,反倒凑得更近。
谢晗闻到他身上汗水里混着血腥气,温热的唇擦过耳垂:“听见没?你那位好主子来救你了。”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