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而是同归于尽。她想起自己还未完成的事,想起季瑶可能还被困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等待渺茫的希望。求生的本能,以及一种更深沉、更顽固的信念,像一根细线,死死拉住了她滑向深渊的脚步。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下来。
“力度不够。你没吃饭吗?”
就在这时,肖惟开口道,瞬间将程予今从悬崖边拉回。
程予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摒弃杂念,集中精神在按摩这个动作本身。她重新将手移至肖惟肩胛骨周围的肌肉,加重了力道按压。
“有些救不了的人就忘了吧,一直想着只会让自己难受。”肖惟突然出声了,语气听不出起伏。
程予今的心里一紧,手下的动作顿时停住。
肖惟感受到了她瞬间的停滞,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淡淡地说道:“人各有命。强求,最后难受的是自己。”
这话里的意味太明显了。它像是在劝慰,实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宣判,彻底否定了程予今所有挣扎的意义。它暗示着季瑶的命运早已注定,无法挽回,而程予今的坚持不过是徒劳的自虐。也暗示着程予今的命运亦如季瑶。
一股强烈的愤怒混合着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程予今全身。她死死咬着牙,勉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和质问。
她重新开始按压的动作,力道却失去了之前的稳定。
“我只是不太容易放下。”她最终低声说道。这是她唯一能给出的、不带任何具体指向的回应。
“那就学着放下。”肖惟为这个话题画上了句号。“精力用在该用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肖惟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可以了。
程予今沉默地退后一步。
肖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和肩膀。然后拿起杯子喝光了剩余了那一小口已经凉透的残茶。
“明天晚上,”她背对着程予今,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与命令,“跟我出去一趟,有个聚会。”
聚会?什么聚会?程予今的心猛地一提。她之前还求了肖惟不要透露她们的事?现在肖惟却要带她去公开场合?
“只是圈内好友的小聚,都是同类,放心,也就叁四个人。”肖惟转过身,目光落在程予今瞬间绷紧的脸上,难得地解释了一句。
“好。”程予今低低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