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跳过载之前，魔女狠下心，试着推开身上的人形热源。

脖子上的胳膊立刻收紧。

“凌儿…”

神倾抱得很紧，不许她闪躲，丝毫不留挣扎的空间。好像只有贴着她，才能活下去。

跟自己认可的女主角肌肤相亲，魔女当然是一点儿讨厌也没有的。

说实话，还有点喜欢。

明里暗里比了这么久，神倾在她眼里至今充满魅力。就像是屹立不倒的统治者。

今天她原本不安好心，想找到了不起的神倾，炫耀自己的新男友。

眼下她却觉得就这点事，还够不着羡慕。

往后整个余生，她恐怕都会羡慕这一刻的自己。

只可惜，现在不是沉醉的时候。神倾看她的眼神不清不楚的，她不能也不清楚。

“千千，你渴不渴。喝点水，看看能不能稀释药性。”魔女唤着神倾的小名，手忙脚乱地翻出水，拧开瓶盖。

神倾搂着她乖乖张嘴，接受喂水。吞咽得急切，差点呛到。

溢出的水沿着嘴角往下流，胡乱淌过下巴和脖子。

“对不起。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有多重要。”神倾缩在魔女身前咳了咳，面色红得诡异，说话断断续续带着喘：“送我到医院就好。你男朋友还在等你……不用管我。”

这是在内涵她吧？一定是吧？

魔女暴躁抽出纸巾，用食指托起神倾的下巴：“就算要走，我也要先嘲笑完你。我以为这么淫荡的魔法都是大家想象出来的，直到你今天红着脸出现在我面前。”

擦拭得很轻柔，像是照顾小孩子，贴身替她收拾。

“常在河边走，总有失足时。”神倾的态度好像还挺骄傲，主动挺了挺上半身，得寸进尺，靠着她伸长脖子，像是找主人撒娇的猫咪：“这件事我只想告诉你，替我保密。”

不还有她男朋友也知道了吗？宰了？

因为神倾过份地黏着自己，魔女心里暗暗地，好像有些得意。

但是，又免不了生气。

如果留在这里的另有其人，神倾也会像这样一把抱住？

诚然，她是不认为她们之间存在真正的友情，但她非常满意‘神倾最好的朋友’这个说法，想一直霸占这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这就是说，谁都不能越过她，离神倾更近。除了她以外，谁都不行。

“你烧得很厉害。”魔女捏着纸巾，心里软软的，放低音量，打趣道：“什么感觉？”

在神倾衣领底下，沾湿肌肤的，除了水，还有细密的薄汗。

纸巾才刚点上脖颈，对方就闷哼了一声：“嗯……你说我现在……看着你的感觉…？”

魔女快速眨了眨眼：“就是……你的感觉？”这两种表达应该不一样。

“光是听我说，凌儿就能理解？”神倾语气幽幽，用鼻梁顶开魔女肩上的散发，呼吸声落在她脖子边：“如果真的想知道……”

魔女那一侧身体微微塌陷，传来电击般的酥麻。

“不说就算了。”她干咽了下。

神倾没有继续捉弄人，贴上她的耳朵悄声道：“感觉就像是…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孤零零地死了一年，刚复活，终于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少年低低的笑声回荡在魔女耳畔：“所以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好怪的比喻。太怪了。

“我知道你爱我，但你要克制。”魔女慌张干笑，后退了点，安抚性地摸了摸神倾的发顶。

让一个发春的人带得小鹿乱撞，她有种愤恨感。

怎么还没到医院。

“请明鉴，已经万分克制。如果凌儿不喜欢，”神倾抬起一边手腕，面容带着无害的甜笑：“可以对我用锁链。”

魔女有点稳不住呼吸。

这种脸红心跳的肉麻气氛，跟本日的约会主题挺契合。

此时此刻，如果不是神倾在这里，她是不是就会顺水推舟，跟原本的约会对象陷落其中？

魔女眼中没有期待，只是多了迷茫。

以及越发沉重的惶恐。

“还有余力开玩笑，”她眉头微沉：“你真的还受得了？”

万一过载……会出人命的。

面前的女孩抬高刚才想让魔女锁住的手。

面颊与手心相贴，魔女又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火热。

神倾长指微动，改为掐握，将她带近自己。

“要是我受不了了，有人就会完蛋。”少年用拇指指腹轻按她的嘴唇：“凌儿刚才就应该听我的，把我锁起来，做好安全措施。”

游走在唇上的手指轻缓如羽，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魔女屏住了呼吸。

但是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抛下神倾。

跟那个不断衡量、习惯寻觅的男孩不同，她并不是谁都可以。

要是没有了神倾……

魔女脑海中闪过垃圾堆里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