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都市,一家livehoe的寿命是很短暂的,人们的爱好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化,去一家夜店久了也想换换口味。
苏阳冰从陆氏离职后,和朋友合伙投资了一家主打原创音乐的livehoe,名为彼岸,舞台设备都是最先进的科技,不像夜钢琴会花很多钱用在请有名驻唱上面,来这里唱歌的大部分都是小众原创歌手。
能抓住客群口味的变化才是市场的赢家,目标消费人群已经对‘夜钢琴’产生了审美疲劳,现在的人们更喜欢不太吵闹的环境,‘彼岸’在这个时候出现,力压夜钢琴成为青山市最火的一家livehoe。
那位天天叫嚣激情的副店长不服气,扮成客人跑来探听敌情,其实他本意是想跳槽来这边,结果连面试都没进,脸气成了猪肝色。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他今晚在这里看到了好些老客户。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沙发上,两腿交叉,锃亮的皮鞋踩在桌面边缘,身上透着一股贵气。
“少董!陆少董,好久不见!”副店长殷勤地想要凑上去,还没靠近就被人给拦下来。
陆长野端着酒杯,眼神迷离,无名指上的婚戒格外显眼。
周围的朋友无不是左拥右抱,唯有他单独坐在一张沙发上,气压低沉,吓得没人敢靠近。
“这地方唱得一点激情没有,少董,您刚出差回来,要不去咱们那儿松松筋骨?”
副店长刚一说完,陆长野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眉头浅浅一蹙,只见几个保安马上就冲上来把人给抬走了。
撕心裂肺的叫惨声逐渐远去,朋友轻笑了声,“这人也不打听打听,彼岸能在这地段开起来,少不了陆少去运作,他也敢在这里踩高捧低?”
“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才开的?”
“前男友,两年前死了,少董一直惦记着。就因为觉得前男友喜欢这种类型的livehoe,一听说苏阳冰要开,他都没计较之前的矛盾,帮着做起来了,连股份都没要。”
“红颜祸水,那男人死了以后陆少直接事业腾飞。”
“嘘——!疯了吧你们,说这话是嫌死得不够快?”
一整瓶朗姆酒见了底,脑子里仿佛有个绞肉机,轰隆隆地作响,几乎听不见舞台上的歌声。
舞台……
陆长野朝上望去,回忆翻江倒海,恍惚间,他有种在舞台上看到了那个身影的错觉。
如果故事就像这个舞台,能一直美好下去就好了,或许一路走到今天,那个人已经成了最当红的原创歌手,再也不会因为才华埋没而躲在卫生间悄悄摸摸地哭。
他推开秘书,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里,用一捧冷水让自己清醒了些。
镜面中的自己已经没了当年的桀骜,剩下的只有带着铜臭味的冷漠,无名指上的婚戒硌地他发疼,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却觉得痛觉是一种安抚。
新闻媒体对他的评价越来越高,说他是陆氏最优秀的继承人,继承了父亲在商场里的杀伐果断。两父子越来越相似,不仅行为做事,就连性格也几乎变得一模一样。
这像是一种融合,可陆长野对这些评价感到的只有恶心,但他无力反抗,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阻止这种融合的人……
已经这么久了,每每想起的时候,还是有种坠落山涧的失重感,让人感到无助且痛苦。
新晋乐队登台,主唱坐在舞台中央,一只脚搭在横栏上,一只脚轻轻点地,怀里抱着一把白色的电吉他。
这姿势有一瞬间的熟悉。
“少董,要回去了吗?”秘书恭恭敬敬地问道。
陆长野闷闷嗯了一声,他刚迈出一步,四面八方的音响里传出空灵悦耳的歌声,环境渲染成流动的蓝色,让人仿佛置身于神秘但令人向往的深海,梦幻般的场景加持,清澈的嗓音化身一股跨越时空的电流直击头皮。
陆长野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身。
双眼被酒精模糊,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与舞台中央的人渐渐融合成了一体。
“笑笑不是对芒果过敏吗,鬼知道哪个天杀的给他被子里掺了东西,幸好不严重。”
后台,男孩抱着吉他轻轻抽泣,鼓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
“没事,不严重的,以后又不是唱不了歌了。”
男孩哽咽着点点头,倏地站起来,朝着面前的银发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嘶哑地说道:“寻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乐队今天就完了……”
后台的灯光下,那头银发散发着雪似的光泽,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眉眼间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件事曝光出去也完了。”他半开玩笑道。
男孩紧咬住唇。
乐队主唱因为过敏唱不了歌,恰好他和江寻的嗓音很是相似,于是江寻头回干了假唱这件事。
想要彻底埋没一个新晋乐队的办法有很多,这群小孩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为了这场表演精心准备了很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