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几只薄一点的陶盘放上去,刷上油,将面粉皮月饼放上去煎。
底面煎得焦黄酥脆,正要翻个面,给正面也煎一煎,手臂被谢韵仪摁住了:不能煎我画的鸡和鹅,还有黑云黑羽小栗子。
林染:煎了好吃一点。
谢韵仪哼声:那你还让我画,反正就是不许煎!
林染收手:行吧。
面剂子是擀成薄片再团在一起的,就算是蒸,也应该分层了,外壳不酥脆也难吃不到哪去。
林朝霞一家过来吃团圆饭,对两种月饼都盛赞不已。
真漂亮啊!
这怎么忍心下嘴!
林玲纠结半晌:我待会吃一个粉花月饼,再吃一个鸡。
鹅,黑云黑羽和小栗子,她都舍不得吃。
小黑子太胖了,看起来竟然可可爱爱,她也舍不得吃。
林染毫无疑问的拿起最大的那个,谢韵仪早在林染煎月饼的时候,就将她想吃的那个拿回了房里。
易天赐嘿嘿笑着:黑云黑羽归我。
林春兰端着蒸笼过来,笑道:先吃饭,月饼不是说要留着晚上赏月吃?
两家人凑一起吃饭,算上柳乐乐,一共十三人,要在院子里摆长凳才坐得开。
林朝霞帮着将蒸笼里的菜端到桌上,笑:这两年肉没少吃,都不怎么馋肉了,倒是这么好看的点心从未见过,可不就稀罕上了?
热热闹闹的吃完饭,都吃撑了。
一时半会吃不下点心,大伙先在院子里摇着蒲扇,消消食。
傍晚天气凉了下来,蚊子像是要赶在冬天来临前,吸最后一口血,赶都赶不走。若是坐着不动,耳边一直嗡嗡作响。
林染招呼一声,带着谢韵仪和易天赐,从西厢房北面屋里,拿出纺车的部件。
她做坏了好多个,才做出一样样满意的样品。这会看着部件,脑子里自动出现图纸。
谢韵仪和易天赐一眼不眨的看着,林染轻轻松松的安装好一架新式纺车。
所有人都围着这架纺车,目光灼灼:试试?
林秀菊拿过来一篮麻线团,麻线团是闲时一根一根将麻纤维首尾剖开,捻成一整条的麻线,挽成的团。
这样的麻线,经过纺,施加捻度,使麻纤维之间的摩擦力和缠绕力增强。纺过的麻线,用草木灰煮整整一个白天,多次清洗晾干,就能得到可以织布的麻线。
爱美的人家,麻线会先染色再织布做衣裳。
有颜色的植物,都能用来当做染料,只不过自家染出来的衣裳,更容易褪色。
林染抽出麻线头,固定在纱锭上。
林秀菊立刻明白了,这是同时纺八团麻线。她学着林染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固定另外的麻线。
谢韵仪虽然早有预料,此时仍惊讶得心砰砰跳。
林萧和江雪屏息看着。
八个麻线团都绕上纱锭,林染转动连杆。
她不熟练纺线的力度,没纺多久,中间一条麻线断了。
阿娘来。林春兰上前接好断开的麻线,慢慢转动连杆,感受麻线承受的力道。
片刻之后,她加快了速度。
纱锭上肉眼可见的缠绕上纺好的麻线,直到八个麻线团纺完,麻线一次都没断过。
阿染!林春兰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用,阿染,好快!
谢韵仪扭头看向林染,眼中是她都不懂的复杂情绪。
阿染,总是在让人惊喜,出乎想象的惊喜。
纺线能提高八倍的速度,织布也能么?
苎麻不挑地,山坡上、路边、荒地上哪都能种。
若是织布也能提高八倍的速度,梁国就有多出几倍的布匹。百姓们能多几身衣裳,国君也有更多的布匹拿去交换梁国需要的铁器牲口和盐。
盐或许不用等太久,梁国就不用再换盐了
阿染,是不是还能增加更多的纱锭?谢韵仪问。这样一次就能纺十六跟,三十二根麻线?
林染:麻线会断,宽度大了不好跨进去接线。若是线团的韧性足够,再多接一些纱锭也可以。
谢韵仪目光灼灼:其它线团?阿染是说蚕丝、羊毛?
空间里的羊毛毯,看着就是羊毛纺成线,再织出的毯子。
昌州府草场广阔,羊多,若是羊毛能织成衣裳和毯子,昌州府全府百姓皆可安居乐业。
林染点头。
谢韵仪没再问,羊毛要怎么样才能成为羊毛线。若是很容易,阿染应该早试上了。
她如今知道了,羊毛能变成线。
若是有朝一日,她牧民一方,定集众匠人之力潜精研思,经过十年,二十年,总能做出来。
易天赐张大了嘴,阿染姐姐,好厉害哇!
林朝霞已经在拿新的麻线团接纱锭了,看林春兰刚才纺线的畅快样子,她手痒!
真稀奇,纺了半辈子线,早就纺麻木了。这会却觉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