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个月的猪,不贴粮食,只吃猪草都能长肉了,再叫猪崽也不大合适。
县令大人这会定是忙着,我先喊县令大人手底下的衙役来。老太太挡在门前,冷笑,你们有本事就在这等着!小圆,快去喊你曾姐姐来!就说有人在咱家耀武扬威,要打死咱家四只猪崽呢!
林染左右看看,先搬把椅子叫谢韵仪坐,再找一把,自己坐下:尊老爱幼的老里面,包括这种蛮横无礼、心思歹毒、仗势欺人、没脸没皮、缺德冒烟的老不死吗?
谢韵仪斜睨老太太一眼:≈当然不包括这种杀千刀的。≈
林染扶额:你明明可以文雅一点。
谢韵仪理直气壮:我就喜欢杀千刀的这个词!
老太太气得破口大骂,林染和谢韵仪托腮,微笑着看她的表演。
比不上姑姑的气势。
用词太粗俗,听着没意思。
见两个年轻姑娘不怕威胁,被骂也无所谓,老太太收了声,故作不屑的斜眼问:范老师是衙门哪号人物?
她大女儿嫁给了曾安的姐姐,曾家世代都是衙役,她家在这一块可没人敢惹!
林染漫不经心:县令大人姓范,你都不知道?
老太太眼神闪烁:县令大人真是你们老师?我咋没怎么在县里见过你们?
林染懒得搭理这种又蠢又贪的老太婆,从板车上拿出昨天客栈送的晚饭,喂小栗子。
老太婆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尖叫:你,你拿肉菜喂驴!
这声音尖厉刺耳,林染皱眉:又不是喂你。
小栗子昨天只嚼了干草,今儿到现在,还没吃上呢。
老太太慌了,这富贵劲,可不是村里能养出来的!说不定还真跟县令大人有关系!
林染喂了一盘,再喂一盘。
老太太咬咬牙:二十八文一斤,卖你们两只。
谢韵仪往椅子后背上靠:你骂我们,我要等曾安来了告状。
完犊子!这姑娘直接叫曾安大名!
王婶,又谁来你家买猪崽了?曾安还没进门,先烦上了。
有王家姐妻的关系在,她不好不来。
来了又是麻烦事,这王家老太太是个,没理闹三分的事儿精。
谢韵仪立刻道:曾姐姐,是我和阿染。我们来买猪崽,老太太要二十九文一斤。我们又不是傻的,当然不买,老太太就骂我们缺德。还要去击鼓鸣冤,威胁县令大人,不给我们过童生试。
老太太急得跳脚: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韵仪温温柔柔,慢条斯理的问:我一个读书明理的学生,还能冤枉你个县令大人姓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太太?
你没说我们缺德?你没来拉我,要去击鼓告状?你没威胁说,不让县令大人给我们通过?你没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骂一盏茶?
老太太急红了脸:你们,你们也骂我了!杀千刀的,没脸没皮,缺德冒烟!
曾安黑了脸:王婶子,都这时候了,你还骂人。我管不了这事,阿染和阿清是范大人的学生,你们去县衙掰持去,县令大人定会秉公执法。
老太太气得跳脚:真是她们骂我!我就是学她们的词!
曾安可不相信:走吧。县令大人刚好判卷子累了,有空断案子。
这么点小事,怎么好劳烦县令大人!老太太一脸你身为衙役,这么不懂事的表情,≈买卖讨价还价,说急眼吵吵几句,多正常的事。≈
她立刻换上一副慈祥的笑模样:刚才说二十八文一斤,是有点贵了,二十五文一斤咋样?我家可是贴粮食喂了一个月呢!
林染:本来是行的,但你骂我们,还不让我们走。
曾安看向老太太:讨价还价,买卖不成常有的事,你还不让人走?
老太太心疼得滴血:三百五十文,三百五十文一只,你们抓走。
林染看一眼曾安,行吧。
曾安苦笑: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给你们抓猪,别给你们衣裳和鞋弄脏了。
她知道,林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而她,欠了林染一个小小的人情,日后正好有结交的理由。
童生试的卷子,昨晚县令大人带着师爷,粗粗过了一遍,定下来吴清头名。
事已至此,老太太笑呵呵道:正好我这还有猪笼子,我洗刷干净了的,不要你们钱。
曾安挑大个的抓了两只,老太太满脸慈祥的送林染和谢韵仪出门:你们这么聪明,肯定能榜上有名。下回再来县里,来我家喝水,歇歇什么的都是小事一桩。
林染挥挥手:我先谢谢你。
辞别曾安,林染和谢韵仪去往张家坡。
阿染,你知道吗?谢韵仪颇为好笑的说,其实,当了县令,还真有不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纠纷要判。还有那老太太,前倨后恭的嘴脸,变得真快!
林染煞有介事的点头:所以,你以后要经常和刁民打交道了。
谢韵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