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搅。林染将铁木棍递给谢韵仪,我去拿皮子出来晒,一会我来抄纸。
谢韵仪垂眸看向面前的一锅草黄色杂糊浆?
再想想洁白干净的纸。
搅就搅!
皮子都搭在晒架上,林染洗洗手,揉面。
四个面饼,三个拿出来放在阴凉处吹风,一个剪成小颗粒混在豆渣麦粉里。加水揉成团,盆上盖大铁锅的大锅盖,防干燥。
糊浆搅匀,林染学着视频里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抄浆。覆盖在麻布上的浆水还算均匀,林染端着抄纸框放太阳下晒。
十个框抄完,缸里的水没下去多少,看起来还能抄个十多次。
林染满意,做一次,够用一阵子了。
谢韵仪这会大概知道纸怎么来的了。
颜色有点黄,应该不会光滑平整。她满心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夸,这种纸,应该不好卖。
林染满不在乎:时间太短,原料不太合适,压纸的台子也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不过
她微笑着说:去茅厕的时候用,足够啦!
谢韵仪:
她有股忍不住想砍人的冲动!
这可是纸啊!虽然颜色不够洁白,纸面不够光滑,但它是纸啊!
怎么能怎么能
她气得眼前发黑!
林染直觉不妙,试探道:到时候你要觉得不够软和,可以先揉一揉。我加了不少粘稠剂,这草纸韧性应该还行。
谢韵仪嘴唇都是抖的,她抬臂指着林染,你,你走远点
别让我看见你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林染闪身进入空间。
豆渣麦粉发酵好了,该揉一揉,分成一个个小圆馍馍,二次发酵,上锅蒸了。
谢韵仪在她消失不见的下一瞬,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生林染的气,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珍贵的纸,被用在
谢韵仪紧紧盯着林染消失的位置,她知道林染就在那里。
但她听不到,见不到,没法跟过去,只能可怜巴巴孤零零等着。
她突然有些庆幸,林染刚才躲得快。那句话要是说出来,即便林染不在意,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
谢韵仪垂下眼,转身到树荫下移动面饼子,这面要被太阳晒着了。
接着去撑皮子,太阳一晒,它们缩在一起,皱巴巴的卖不上好价钱。
林染在空间看到,将馍馍胚子送出来二次发酵。见谢韵仪一声不吭干活,她也没说话。
谢韵仪余光瞥见,脚下的步子轻快了几分。
大铁锅里舀上水,枯枝架上,水烧开,馍馍明显变大,林染架上蒸锅。
二十分钟后,豆渣馍馍的香味,从竹制蒸锅的缝隙里,争先恐后的钻出来。
和煎饼中混着油香的味不一样,馍馍中的豆香和麦香层次分明,粮食纯正醇香的原始味道被激发出来,肆无忌惮的刺激人的味蕾。
谢韵仪不自觉耸了耸鼻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好香。
林染也跟没事人一样:是粮食发酵蒸熟的香味。跟酒一样,原本没有香味,酿好了酒香扑鼻。
撤火,闷五分钟,林染揭开蒸锅锅盖,热气腾腾中,一个个豆渣馍馍表面张开了小口子。
变大了!谢韵仪惊奇。
林染:因为里面蓬松了。
馍馍温度降下来,还剩一丝余温的时候,林染收到空间。
她拿出一个豆渣馍馍一掰两半,一半递给谢韵仪:尝尝看,觉得好吃以后就不煎饼,吃馍馍。
身体不缺油水了,林染又开始嫌弃煎饼太油腻。
它叫馍馍?好听的名字。谢韵仪咬一口,眼眸睁大,好吃!
她细细品味:麦麸不刺喉了,豆渣软和了不少,松软可口,越嚼越香。和煎饼相比,我更喜欢馍馍。
林染神色淡然:这里不用守着,咱们去捡菌子,看看能不能猎到兔子野鸡,晚上带回去吃。
谢韵仪瞄一眼晒的纸,迟疑:不会有人或是野兽过来吧?
林染肯定:晾着这么多狼皮,野兽不会过来。村里人进山,不会翻过村后那座山头,这里没人来。
谢韵仪从背篓里拿出弓箭,不再犹豫:走。
□□更好用,但不能现于人前,不是遇到野猪狼群这种凶猛的野兽,谢韵仪都是使弓箭。
鹿群好像真回深山里了。一路上猎到两只兔子一只野鸡,找不到半点鹿群啃食草叶的痕迹。
林染:凌云山这么大,鹿群肯定会选更安全的地方。这里若是常有鹿群出没,村里人一定会冒险进山。
这几个山头偶尔才会有猛兽出没,最可怕的是毒蛇。草木重生,毒蛇指不定就藏在哪里,等着给过路的活物致命一击。
原身进山从来都是一边打草一边谨慎前行,毒蛇跑了,野鸡兔子听到动静也跑了。
只是摘些野菜野果,村里人不冒这个险。
也就是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