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
那侍卫视线一转,恰好与她的目光对上,很快又别开,黝黑的臉上隐有些许的紅,不知是被日头晒的,还是因为羞的。
风裹挟着花瓣,不时飘飘而过,那飞花中相立的男女,比最好的春景还要令人赏心悦目。
顧荃觉得裴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无形的烙铁,清清楚楚地烙在她的心尖,仿佛她是个犯人,而他是刑审之人。
他举着火紅的烙铁,一下一下地烙在她的心上。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又无法逃开,只能任由那烫心的感觉肆意生长。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为了活下去,对一个男子死缠烂打没臉没皮,这样的她不说是别人,就是她自己都有些鄙视,但她没有选择。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忧思,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七情由心生,六欲全在身。倘若七情不知六情不染,那岂不是一具空壳?”
“情费神,欲伤身,顧四姑娘身子弱,更当靜心养身。”
去你的靜心养身!
命都快没了,还静什么心养什么身?
顧荃受不住这种近距离压迫与森寒,不自觉往后退一步,如水的眸子映漾火气,分外的灵动惹人。
她天天照镜子,自然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对男子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光是人在就已是勾人。然而眼前的人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她就是根木头桩子。
難道世人都说这位裴寺卿本性淡薄不近女色,莫非是那方面不行?
下意识微垂眼睛,她的视线正好落在男人的腰下,暗道这腰之劲,腿之长,如果不中用,还真是暴殄天物。
“裴大人年纪轻轻,難道不曾有过情,也不曾有过欲?”
这话实在是大胆。
言之下意是在质疑一个男人的能力,任是哪个男人听了,也不能忍。
她说完之后抬头,故意去看裴郅的表情,她倒要看看自己猜的准不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觉得他的眼底隐有一丝邪气。
不等她细看,裴郅已经转过身去。
“顧四姑娘,裴某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这小狐狸明明对他无情,却百般撩拨他,若不是戏弄他,便是试探他,当真是成了精。
顾荃见他背对着自己,暗自懊恼。
看来这一招也行不通!
这人明顯已经不愿再听她说话,她若是再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恐怕会适得其反。
“裴大人,你救了我性命,我已将你视为自己毕生最为重要之人。在你面前,我由不得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说。你不耻我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也好,太过逾矩也罢,我一点也不后悔。”
说完,她福了福身,递了一个眼色给南柯。
主仆二人走出去好远,裴郅才慢慢转过身来,那袖中紧握的拳,眼底翻腾的暗,化成獠牙森森的兽,恨不得追出去一口将她吞下。
岁安院内,顾茵正来回走动,不时望向外面。
等看到顾荃,明顯松口气的模样,“四妹妹,你可回来了。”
顾荃对她如今的态度有些不太适应,拿眼色问留守在府里的黄粱,黄粱神色有些不太好,看上去无奈又憋屈。
她抬着下巴,俨然一副好姐姐的姿态,“我听说你私自出了府,怕二姐姐突然过来,一直给你守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多谢三姐姐。”
她也不解释自己去做了什么,更没有扯什么谎来圆辨。
“一家子姐妹,你用不着和我客气。”
到底是之前关系不太对付,雖说是经历雅集的事情过后,顾茵的心态已经转变,却多少还是有些别扭,親近不像親近,示好也透着几分怪异。
顾荃倒是无所谓,比起多一个不喜自己,处处针对自己的人,她更愿意少一个盯着自己不放,因嫉妒而生恨的人。
a href=&ot;&ot; tart=&ot;_bnk&ot; css=&ot;lkntent&ot;/a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gt;≈lt;)
≈lt;a href=&ot;&ot; title=&ot;漫步长安&ot;tart=&ot;_bnk&ot;≈gt;漫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