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亲手设计、亲手缝制,使用和他自己衣物一模一样的材质。
他要她时时刻刻穿着这些衣服。
直到最后,经枕只要桓灵穿他的衣服,让那一件件手工定做的昂贵衣物彻底染上她的气息。
然后是餐具、书本、花卉……乃至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他几乎要让整个空间都充盈着她的存在感,仿佛要依靠这间屋子来彻底将她印记下来。
再来就是拍照。
他拍他们的双人照、他们一起抓的小熊玩偶、商场捞的金鱼、外面游玩时挖的观音莲……甚至拍她无数的单人照。
桓灵几乎被他拍烦了,“你是不是有病?”
经枕却乐此不疲,“你现在才发现吗?”
他确实有病,病入膏肓,病名为她。
有那么一瞬间,桓灵甚至怀疑经枕是不是准备杀了她,一了百了,所以才疯狂地留下她的影像,作
为留念。
就连系统默默开启了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措施,预备着随时抢救宿主的灵魂——任务可以不做,宿主不能死。
但令桓灵和系统意外的是,除了不让桓灵离开这栋房子,经枕几乎又变回了那个有求必应的好男友。
有时候桓灵气极了,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下去,系统吓得代码乱颤,生怕反派一怒之下把宿主扔进大海。
没想到经枕只是偏了偏头,然后双膝跪地前行,把她搂入怀里轻轻摇晃,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温声说:“真的这么生气吗?那你再扇一巴掌吧。”
桓灵简直被他弄得没脾气。
他若有所思:“扇巴掌到底不好,你也会疼。要不我教你学拳击?”
桓灵没好气:“怎么,你站着给我打?”
“没学过拳击的话,可能拿捏不好力气,失手打死我就不好了。”他歪了歪头,真诚建议,“所以……还是我教你怎么发力?”
桓灵冷笑:“怎么?你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愿意为我去死吗?”
经枕看着她,眼神平静,“可是我要活着才能爱你啊。”
他微笑着,语气像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爱一个人,不就是彼此陪伴才让爱拥有了意义?否则它不就只是一个文学的符号吗?”
让他为了救桓灵去死,然后在几年之后,桓灵彻底忘记他,投入他人的怀抱,幸福生活?
绝无可能。
经枕承认自己确实不是爱情小说里歌颂的那种伟大无私的爱慕者。
相反,他就是个卑劣的、无耻的、病态的占有者。
“若真有那么一天,必须只有死亡才能救你,”他说,“那我一定会选择和你一起死。”
生生世世,永远纠缠。
他不需要桓灵欠他什么,更不需要桓灵的感激。他要的,只有坦坦荡荡毫无疑问无需怀疑的爱罢了。
如果桓灵不愿意给?那他可以抢。
第120章
日子久了,桓灵几乎要习惯与世隔绝的生活。
桓灵喜欢从楼上的落地窗往外看,能看到楼下花园那一排排树。
天气变暖了,树便开了花。
她认不出那是什么花,只见一树又一树,明明单看细小,但拥挤在一起,便显得庞大而华丽。
白的、粉的、黄的,簇拥着,拼凑出一个微小的春。
但春天总会过去。那些盛大灿烂的花,终会凋谢。
花瓣一片片随风飘落。有一次,桓灵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从楼下飘上来的粉白色花瓣。它柔软、妩媚,桓灵捧着,像是截取了一段春天勃勃生机。
接着,楼下的树便结了果,先是青白,然后转黄,接着变得红彤彤,喜庆地挂在枝头。
经枕看到她总在看那棵树,便说:“你喜欢?”
等到第二天,那红彤彤的小果实就出现在了客厅的果盘里。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能揣测她的喜好,然后自以为是地安排一切。
囚禁太久,桓灵几乎失去了所有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能力。
她起初冷笑着分析经枕这一系列行为背后的意图,但很快便放弃了——毕竟正常人怎么能知道一个偏执狂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