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无人敢议,对于那些凡人来说,谛听无异于神祇,是最接近天道的人物。
喜阳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有些遗憾地盯着房璃的脸。
这个人看上去比自己混的还惨。
因为她甚至连谛听的信念都丢了,不挡脸,不做派,提起这个身份的时候,就像提起一沓不值钱的烧饼,弃如敝履。
“还剩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房璃本来准备问其他的事,可她的目光在并玉和喜阳中间转了一圈,忽然想起方才银蝉的异样。
一个前所未有的猜测突兀地出现在了脑海。她当下改变了主意。
“我不问了,”房璃干脆坦然,“这个问题先存着,日后再问。”
喜阳活了十七年从没见过这种做法,有些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规则有说不能吗?反正殿下还剩一次撒谎的机会,有什么要紧。”
喜阳莞尔:“你就这么确定我前两个答案没撒谎?”
房璃没有再回答。
她抱臂,看向另外两人,“行了,话就问到这里,你方才说城中不止我一人,我却不知,还有谁?”
“还有我。”
虚弱的声音从后方递来,小郭病恹恹地撑着姑获鸟的油纸伞,一步一颤,看上去倒是和这座城阴冷的风格无比相融。
他越过房璃,径直对着地上的侏儒行礼:“小人惭愧,见过赦比尸大人,并玉大人,公主殿下。”
“徐大人已经将几位的行程用玉简传讯给我,吩咐给诸位找个好的下脚处。”
小郭容色青白,病的跟鬼一样,还不忘君
子之彬,
“这不对吧,”房璃嘀咕,“对我就是姑娘,对他们就是大人?”
小郭选择性耳聋,忽略了这句话,领着众人往地下城深处走去。
房璃脚程慢,落到最后,银蝉从后颈冒出,在她锁骨上懒洋洋地爬。
“想知道这些人来干什么吗?”银蝉忽然出声,循循诱道,“我可以帮……”
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这一回,房璃毫不留情地捏断了它的翅膀。
第29章
陈师兄已经很久没这么心急过了。
作为宗门大师兄兼长期代理宗主,他本该拥有不动如山的定力和临危不惧的魄力。
然而事与愿违,陈师兄看着房璃无辜的双眼,重重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痛心疾首,“三天时间,倘若办不下来,当初就不该夸这个海口!你为何不跟监长多争取些时间?”
“争取,怎么争取,”房璃的语气丝毫不见退让,“不愿上堂开口的是你,既要让我去,如今开口怪我的,也是你?”
“……”这丫头。
陈师兄无语。
但他没法反驳。
房璃跳到身后,两只手灵活的摁到肩上,一边敷衍的按摩一边贴心道:“少侠不必忧心,你只需帮我一个忙就好。”
陈师兄没好气:“说。”
一枚掌大的铃铛丢到了他的面前。
看清楚这是什么以后,陈师兄的瞳孔微微缩紧:“这是……”
“破金铎,”房璃替他答了,“大街上拿的,我灵力低微,只好来求教少侠——麻烦你吧铃舌上的咒文改一下,就照这个——”
她又轻飘飘丢下一张纸,上面默写着乞丐给她的正确破金铎的咒文。
陈师兄:“……”
还拿。
偷就是偷,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这破金铎有什么问题?”
陈师兄捏起铃铛,仔细观察一圈,房璃的声音在耳边不凉不热:“铃舌上的咒有问题,这破金铎是废的。”
陈师兄转铃铛的手一滞。
不用房璃言明,稍稍联想一下近日发生的事,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
改刻咒文需要强大的灵力,陈师兄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回视房璃殷切的目光:“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少侠信我,”她笃定,瞳眸中一望无际,“这就是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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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府的热闹传遍了全城,所有人都知道柏墨临成了杀人的嫌犯。一时间,街边辩论的人少了,茶肆酒馆里的议论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