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应下,齐悠白便点头道今年就带着她回去找找看,说不定真能找着什么线索呢。
于是他问,“你父母长相可还记得?”
“我没有父母,”青丝道,“但我有个奶奶。”她停顿一瞬,又解释道,“但是一不小心走散了。”
“师兄,我不是景国的人。”
这倒是真话,青丝想。
“我只是一路走啊走,走到了那里嗯,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她可不就是魂飘啊飘落到人小孩身上。
这算不上说谎。
而齐悠白早习惯她口出狂言,如今也不甚震惊,只道原来是这样,青丝见他脸上没半分不信,玩笑似的开口,“那还请齐师兄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回家吧?”她一字一句道,语气认真诚恳,似乎是觉得他答应了就立马能做到一样。
她那样相信他。
齐悠白看着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好。”他很快便将语气一转,“但请师妹无论到了哪里都别忘了我守墟众人,师姐师兄都很喜欢你。”
这倒是他能说出的话。
青丝笑着将头低下,“我可没说不回来了,师兄着急什么?”
着急?齐悠白倒真是认真审视自己一番,他真的很着急吗?
或许。
不然他也不会将提前问师父要来的珍贵东西交给黎黎先去,自己却在这里当这冷血无情的甩手掌柜。
“我们回去吧。”青丝朝他扬手,一枝棠花凌空起,空中盈透清甜香气。
“这次我带你回去。”
齐师兄自然乐意无比,轻轻点头,忽略掉一点昏厥意思。
——
“唉、唉!”谢元朗背着手一步步转着圈圈,终于忍不住朝门外瞧了第三十七眼,这才见那隐约的青裙。
“青丝姑娘!”他忙将一边转晕了头的娄玉疏推开,歪歪斜斜的迎过去。
“你们怎么——”才回来?谢元朗本欲问,但哪里还顾得上去责怪他们,只恨不得把这两人丢去妹妹房里。
“师姐和四师弟进去已有半个时辰。”沈阔并未进去,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个来。
只是他不经意看一眼小师妹,却和齐悠白对上眼神。
“好。”师兄笑眯眯,“我这就进去。”
“谢公子不要惊慌。”
这哪里能不惊慌?!
沈阔几人赶回来时正见阿姝身体里的谢婉之正撑着门框想要出去,正好将她堵了回去。
“吃了。”黎黎将玉白小瓶倒着递出一颗散着清香的丹药。
谢婉之现在清醒了些,又见自己的哥哥正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颤抖着咬咬牙,伸手将那看着难以下咽的东西一口吃下。
“咳咳、咳咳咳——”
“喝水,喝水!”娄玉疏从沈阔边挤出个头,急急端来了水。他满脸的心慌,谁知却被一边实在看不过眼的谢元朗劈手接过。
“阿圆,喝水吧。”
黎黎:“沈师弟,你先带他们两个出去吧。”这二人实在吵闹。
一番折腾下来,谢元朗也知道了这领头姑娘的个性,努了努嘴,提赶紧溜着娄玉疏一起出去。
“谢姑娘好些了吗。”黎黎扶着谢婉之将她倚到榻上。
谢婉之眼神躲闪,看她伸手探上自己额头,微寒气流自额顶流过。
薛凉月靠在床尾帷处。
“据说三师兄给她设过咒,”他凉凉开口,然而语气颇有兴趣。“依师姐所见,那天晚上咒术是怎么破的?”
“是许春织吗?”他问。
“或许是。”黎黎不为所动,将手收回来。见谢婉之一脸按捺不发的惊恐,只把她的被子掖好。“好好休息。”
她转身欲等大师兄回来,身后传来一阵细微力道——谢婉之扯住了她的衣袖。
这姑娘目光落到窗前小榻上的那具无声身体。“她死了?”
她问的是岑姝,“抢占”她身体的岑姝。
“是。”黎黎转身,“你若清醒了,不妨告诉我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
“许春织。”薛凉月不由唏嘘这曾经当街策马的活泼姑娘成了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或者说许芝。你之前认识她吗?”
谢婉之摇头,“不认识。”
“我只记得、我为了救一个婴孩跳进河里,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你兄长说你水性不错,但谢家一贯不允族人到那里去,你那天怎就偷偷去了?”
谢婉之摇头。“年少心气高,越不能做的事情越想去做。”她自嘲似地将目光落到紧闭的门窗,嘴角微微扯动。“不是么?”
——
“好了,你不必进去。”青丝将二人拦在门外,“我师兄施法有什么好看的?”
谢元朗:这是好不好看的原因吗?
青丝把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