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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对方刻意勾引,再加上屋中落寞,妻君哪会看他一眼。
行至半路,赵怀逸心事重重,途经赵宅索性前往看看小爹。但他不敢进门,只是托石竹前去传话,父子二人就在后门偷偷相见。
赵小爹虽已是不惑之年,但保养得当。跟孩儿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一般。他前半生过的艰难,好在正夫年纪大了,小妻君十岁的他又被宠爱,俊秀的面色上满是喜气。
男人听闻前因后果,暗骂他儿子真是十足十的蠢货。自小在正夫膝下教导,却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你呀,也不好好想想,出去了半
旬时日,你妻君身旁又没有其他人,怎么可能不出去尝鲜。这都是你身为正夫的不是。就该听你公爹的话将石竹收进她房内,这孩子刚满十八,年轻俊秀,身子也干净。最关键的是跟你上下一心,你还有什么不情愿。”
“妻君都没提,我为何要自作主张。”赵怀逸就是死不松口,除非逼不得已。再说漱玉跟他感情甚笃,外人何必掺和。
“你怎么学的三从四德,男儿为妻君纳侍那是本分。”
“我不愿意什么纳侍,那种卑贱买来的货色也配同我伺候妻君。”
听到孩儿此话,小爹面色苍白。
赵怀逸这才想起小爹就是被买来的,他自幼家中贫寒,为了给长姐娶夫,被逼无奈才成了母亲的小侍。大虞有令,若是男子二十五还未让妻君怀上凤女,就是自身过错,必须为她寻上一可人小侍。
可惜也没那福气,小爹为此在偏院被冷落数年。所以赵怀逸心中更认定小侍本就是多余之人,他就是要独享妻君宠爱。
赵小爹面色忧愁,长长叹息一声:“哪个苦命人不愿意当正室,那不是没有办法。石竹这孩子懂事得很,不会跟你抢恩宠。再说这婚事本是青琅的,却被你强求过来,漱玉这几年能对你做到如此已经不错。放眼瞧瞧,京城贵女中谁房内没几个贴心的小侍,怎么就你不愿意?”
赵怀逸听到小爹提及兄长,冷笑道:“我没有强求,是他没这福分。”
他不懂旁人怎么都说自己对兄长有愧,赵青琅从小夺得所有人的喜爱,就连小爹也对他多有褒奖。他错过妻君还有更好的,就单单凭借着他爹家的声誉,朝中二品以下的官员女子不是随他挑选,自己却只能择个六品小吏。
当年妻君确实喝醉,但他确实清醒得很。故作一副被单纯懵懂的模样,乖乖被女人压在身下欺负,还不忘偷偷松散腰带。
他除了没有一个好爹家,哪里比不上兄长。
赵小爹自知他性子固执,没有多劝。等到这孩子日后吃亏才会懂事。
回到姜家,赵怀逸先是被公爹责问去了哪里。他自然不敢道出实情,一声不吭地在原地站定。
“赵家身为书香世家怎么给你起了个轻浮浪荡的名讳。怀逸,莫非想飞了不是。”
赵怀逸没有辩解,依旧冷脸。鸦色的长睫遮住双眸,虚虚盯着地面。他这模样把公爹气得不轻,刚要拿出家法,被姗姗来迟的姜漱玉阻止。
“爹,我同怀逸还有事要说,先回了。”
望着宝贝女儿姜许氏语气放软:“我都是为了你才好好管教他,天天野在外面,哪像个夫郎样子。”
赵怀逸心有委屈不敢说出,他为何总在外面?身为公爹还不清楚吗?让他打理的庄子,在京城三里外。上船经商也是被强迫的,否则也不会让那勾栏货色傍上妻君。
“是,爹爹辛苦了,还是孩儿亲自管教为好。”
说罢,姜漱玉牵着夫郎回院内。
姜许氏无奈叹气,这赵怀逸若是侧室他哪会颇有微辞,偏偏是个容不得旁人的妒夫。哪里能登得上大雅之堂。
赵怀逸躁热着脸,被妻君当着下人的面拉扯着往两人的听雨轩走去。女人的手很软,让他肚中的怨气全然消散。他惴惴不安地坐在方桌前,等待妻君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