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奴”罢了。
柳孤城没有说谎,但因为腿间玉器的关系还是感觉如坐针毡,绝不敢有一丝怠慢。
越长风把目光移向帐簿上的下一个名字,看也不看身旁男人:“起来。”
“再坐。”
这次他再坐低了一点,她才摆手止住:“停。”
“柳见尧。”
“……四房堂兄,承接工部的大小工程。”
“起来,再坐,再多一点。”
柳孤城终于忍不住低呼一声。
“到了?”越长风轻笑着问。
她问得没头没尾的,柳孤城却比谁都要清楚是什么东西到了什么地方。
“是,主人。”他的声音沉了些许,也明显变得沙哑。
越长风不知算是安抚还是嘉奖的摸摸他的头,然后若无其事的把帐簿翻了页。“柳钧。”
“七房孻叔,掌江东船务,有太府寺的文书许可垄断水上贸易。地下钱庄里的银子是见不得光的那一部分。”
越长风眸光一下变冷,冰椎一般仿佛便要刺穿眼前帐簿。
好啊……原来柳时言的手,透过太府寺早已伸到十万八千里远了。
“起来。”
“再坐。”
见男人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她不耐烦的把他胸前“规矩”往下粗暴一拉,冷声道:“别磨磨蹭蹭的,你知道要往下坐多少。”
“坐到那个位置,再起,再坐。”
“给点眼力见的自己玩,别要本宫发号施令。”
柳孤城感受到上位者的心情明显转差,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自动自觉的玩弄自己,偏偏每一下还要全力以赴,看在支配者的眼里不过是让她抒发情绪的余兴节目,做在自己身上却让他感到生理和心理之间的双重割裂,快要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
他已经无法仔细思考越长风问他关于帐簿上的问题,只能遵从本能喊出最直觉的答案,根本无从修饰,也无法说谎。
第一本帐簿还未翻完,柳孤城便已登顶,脑中一片空白,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之□□会到这种头皮到脚尖完全发麻的感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纱衣上和宝座上都已是一片狼藉。
越长风悠悠合上帐簿,玉手抚着他凌乱的发顶,唇角勾起淡笑,心理上得到满满餍足之后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玩得开心么?”
“……开心。”柳孤城迟疑了一下,脑海里一片浑沌,连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这个被迫作出的答案是否违心之语。“多谢主人。”
越长风伸指抹抹他额上汗珠,随手往他的纱衣上一抹,状若不经意的问道:“可是,在你弄脏本宫的地方之前,本宫有说过准你了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柳孤城愕然地看着她,再次露出了那副呆愣愣得近乎可爱的表情。
“可是……不是主人……”说要我自己做那些动作的吗?
越长风眉头一挑,随手指指那一片狼藉:“哦?”
柳孤城说不下去。
支配者的意思是他的一坐一起都要遵从她的指令,但他获得的感官享受却不是属于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感官却不属于自己。
他把自己当成货物和越长风做出交易的时候,便已交出了这具身体的一切所有权。
柳孤城无从反驳。
像是早有预谋一样,越长风从桌下拿出另一个锦盒,递给他让他自己打开。
“既然柳郎无法管住自己的身体,那本宫就帮帮你好了。”
她眉眼含笑,目光中满是施舍。
“喜欢吗?”
柳孤城打开锦盒,两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烫红。
他,真的,很不想说。
男人的沉默换来支配者愉悦的轻笑。
“不喜欢?”她还在问。
盒子里,放着一个精金细线的鸟笼。
鸟笼不大,似乎只能放下一只脆弱无助的金丝雀。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越长风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本宫还想着放柳郎回家选家主的时候,该怎样管住属于本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