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陆愠很满意她的温柔小意,浅尝辄止,很快松开了她。
沈葶月心脏扑腾乱跳,朱唇潋滟,还染着明润的水色。
陆愠哑着嗓子道:“我答应你,不会碰她,嗯?”
沈葶月有一瞬的错愕。
什么时候,陆愠会同她解释了。
然而也仅仅是一瞬,她轻轻应了声:“多谢郎君。”
似觉不够,她踮脚亲了亲他的喉结。
从书房出来后,沈葶月神色如常,先是去吩咐梨月,映月准备“姨娘”该有的服制待遇,随后叫上元荷出门亲自给齐若芙采买首饰,衣裳。
新婚第一日,正室夫人乘着马车去给姨娘买行头——
梨月和映月几乎是跺着脚看着那华贵香车离开的。
夫人怎么不和世子好好说说,竟就这样容了齐姨娘进门,这日后可如何在府中立足呢?
沈葶月却没心思想那么多,她今日是借着采买的名头去思梦楼。
她对扬州谢氏一无所知,只有那黄粱一梦,她需要先探探底。
马车停在了成衣铺前,沈葶月弯身下了马车。
元荷则转身塞给马车小哥几锭碎银子,“夫人要给姨娘做几件衣裳,顺便给自己也裁几件,时间可能比较久,小哥可去附近喝茶等候。”
小厮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元荷姑娘。”
沈葶月进去后便从后门走了,元荷则留下替她选衣裳。
白日里的长街车水马龙,商铺鳞次栉比,沈葶月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坊间,来到了那座三层高楼前。
她立在门前,仰首,凝眸,再看见那黑漆匾额,只觉得恍如隔世。
与此同时,一辆青色乘二架马车与她擦身而过,春风吹起车帘,马车中的男人对她的背影驻足良久。
“宁大人看什么呢?”马车里的女子问。
宁夜放下帷幔,深吸了一口气,“无事,随便看看。”
他低头,袖中的指节紧紧按着膝盖,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直至变得冷白。
萧承妤半信半疑,不过也没再说什么,眼下,她的注意力可不在此。
昨夜镇国公府大婚,她随宁夜中途离席,本以为他是趁此机会带她去看驸马,结果这人一路冷着脸,到了刑部门前更是将她拒之门外,只说明日。
好不容易盼来了“明日”,她必要看看驸马的身体如何了。
一刻钟的功夫,到了刑部。
萧承妤和太医穿着素衣麻服,帷帽拉得低低的,一路谨慎跟着宁夜。
“大人好。”
“见过宁大人。”
值守的差役见到宁夜纷纷行礼。
“大人,例行检查。”
宁夜颔首,往左一步。
他可以带人进去,但进刑部的东西却必须经过检查。
好在王太医只带了些饭菜,银针,还有一些进补的草药,差役简单看了看便躬身让行。
穿过狭长的甬道,两侧银灯闪烁着冷白的光泽,时不时滴下几嘀嗒水珠。
幽深,狭窄,潮湿,阴冷,长不见底,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吱吱”声。
萧承妤自幼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养大,哪见过这场景。
再好的人关
在这都得疯。
不过想到驸马还在此,她身上那股不适感倒是消去了许多,瞬间犹嫌不够,这灯,是不是太亮了,老鼠也不够多。
终于,在倒数第二间牢房前,宁夜顿住脚步,用左手握住了锁,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铁链声,牢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宁夜转过身,墙壁凹槽上冷白的灯光衬托得他俊颜愈发削瘦,他淡声道:“一个时辰。”
“多谢宁大人。”
“阿妤,是阿妤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身旁那缕香风浮动,转瞬即逝,宁夜看着那小公主那急切的袅娜背影,几不可闻皱起了眉。
还真是着急去见他。
萧承妤带着太医进了牢房,宁夜屏退了狱卒及狱丞,转身进了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