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着秦馥嫣，“好在你后来嫁给了唐郁东，他会护着你，给你最大的自由。你现在这样，我看着更加喜欢，终归是比被我关在景山那时候的乖顺盲目听话好很多。”

“妈妈，以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我不会因为你或者因为其他的，不喜欢以前的自己，相反的，我会因为过去更加珍惜现在。我现在很幸福，我有郁东，有小徊和羡羡，还有你们，这样很好了。”

秦夫人眸光闪烁，“这话我赞同，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是不是啊，小羡羡？”

小妗羡听到外婆问话，一双眼睛圆滚滚的像是葡萄般瞪着，小嘴巴吧唧吧唧舔着小拳头，然后凑过去要给秦夫人吃。

秦夫人都还没理她，她自个儿开始咯咯咯笑了。

相比小徊谌的严肃和有点凶，小妗羡长相甜美，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小嘴巴很漂亮，看到谁都笑嘻嘻的，十分讨人喜欢。

几乎所有看到小羡羡的人都会喜欢上她，唐秦两家人都疼得不行，就连小徊谌也喜欢的不得了，每天都护着小妗羡不让别人碰。

如此下来，导致小羡羡骄纵得无法无天。

偏偏秦夫人最疼她，总是护着她。

只要有什么事，小羡羡就会给外婆打电话，没有任何人再敢说话。

这日，小羡羡带着顾宴迟的女儿小月牙将顾蝉最喜欢的古董花瓶拿到后花园埋在土里，说是要当鱼缸养锦鲤，还往里面抓了好几只红色锦鲤。

只是没半天就让小羡羡和小月牙给玩死了。

秦馥嫣出来看到批评了她一顿，回到家小羡羡害怕被秦馥嫣处罚，就立马给秦夫人打了电话，梨花带雨哭着说想外婆了，想得一日不见都睡不着。

秦夫人哪里受得了，立马就派人过来接她去景山小住。

那段时间，秦夫人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医生说身体支撑不住已经无法化疗，只是让中医每天炖了药汤给她喝，让她撑着。

即便有医生和护士在旁边守着，当真痛起来，也只能窝在床上咬牙忍着。

慢慢的，她几乎无法进食，勉强吃下去也会因为不适全部吐出来。

秦馥嫣老早想带着孩子都回景山陪着她，是秦夫人不愿意，说苏宜笙每日都在家里照看她，让所有孩子都不要过去沾了病气不好。

苏宜笙跟秦扶疏结婚后，很快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秦云墨，小女儿秦舒月，都像极了父母，长得极为好看。

秦夫人总说，跟秦风临比，她幸福许多，能看到秦馥嫣和秦扶疏的孩子出生，都健健康康的，不用再受病魔困扰，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这次，倒是刚好借着小羡羡的光，秦馥嫣带着孩子回到景山，借故就住了下来。

也是到了这会儿，秦馥嫣才知道秦夫人的病情越发严重，只能躺在床榻上，依靠着高高的垫子，整个人憔悴至极。

看到秦馥嫣时，秦夫人勉强打起精神，原是想坐起来，没想手臂无力撑不住，又掉了回去。

秦馥嫣和苏宜笙都吓了一跳，疾步过去扶住她。

苏宜笙捏着真丝帕子为她将额头的汗擦拭干净，柔着声音说道，“妈，姐姐回来还要小住几日，你不要着急。”

许是照顾秦夫人多时，苏宜笙倒是稳得住，口吻和神色都极为淡然，隐藏了小心翼翼，好似没将秦夫人看作是病人般。

秦馥嫣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方才镇定下来，望向床上躺着的人。

她的脸蛋瘦了一圈，眼睛无神，整个人几乎要病得脱相，脖颈上的肌肤皱巴巴的，即便带着珍珠项链也无法增添任何光彩。

秦馥嫣很努力撑起笑脸，迎上去，“妈妈，我来了。”

一句话，让病床上的秦夫人红了眼眶。

这段时间，她独自躲在景山，不让秦扶疏将她的病况告诉秦馥嫣和秦馥郁，就是不想让她们担心。

只是这会儿看到秦馥嫣，心底的那个酸涩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