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许清欢的上铺。
江行野点点头,从下铺拿了行李放在了许清欢的铺位上。
中年妇女朝江行野说了声谢谢,目光隐晦地落在许清欢的脸蛋儿上,眼中闪过惋惜。
她怀里的孩子睡得很沉,车厢里嘈杂不安,但似乎没能把他惊醒,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头发凌乱但皮肤很好,白皙光嫩。
许清欢飞快地扫过一眼,心里起了疑虑。
对面的上铺那小青年直接躺上后,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但眼珠子不停地朝许清欢这边转,过了一会儿,他盖上了被子,朝外侧躺着,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放在被窝里,不停地动着。
眼睛盯着了许清欢发直,透着令人起疑的兴奋。
许清欢只觉得恶心,还没反应过来,江行野已经起身一把揪住了那人,将他拽了下来,眼看他的裤子松开,手还在里头,江行野一手把被子将他按住,另一只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青年就这样半挂在了半空。
“你要干什么,你,你,你放开我!”那青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惊恐得结巴起来。
江行野隔着一层被子,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用力,那男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中年妇女看似被吓坏了,实则脚步镇定,她抱着孩子往走廊里让了让,“同志,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江行野凑到他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而此时,许清欢大致猜出来了,她差点吐了。
车厢里躁动起来,有人去喊乘警了,她忙过去作势是拉江行野,实则快速地在那男人的身上扎了一针。
“阿野!”
她扯了扯他的衣襟。
乘警过来了,喊道,“干啥,干啥,要打下去打,在车上闹什么?”
江行野松开手,狠厉地横了那人一眼,将他猛地一推,那人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隔板,差点吐出血来。
“同志,这人打人!”那人恶人先告状,他也是料定了江行野不敢把他做的事说出来。
乘警质问江行野,“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人?”
江行野果然沉默不语。
许清欢则笑着朝那中年妇女走过去,“婶子,您帮忙做个证,我对象他没有打人。”
中年妇女还在犹豫,她手里的银针已是扎向了那中年妇女,她身上已卸力,孩子突然往下掉,许清欢手快接住了,忙喊道,“快,她是人贩子!”
变故来得太快,“人贩子”这三个字具有非凡的号召力,那乘警一个反手将那中年妇女擒拿住,而此时,隔壁的一个中年男人凶狠地朝许清欢扑来,要抢她怀里的孩子。
江行野一个手刀下去,那壮汉趔趄了一步,他抬膝朝那人胸口猛地一顶,壮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许清欢又是一针下去,那男人四肢瘫软。
“啊,救命啊!”
一个身穿布拉吉的女孩子没来得及跑,被突然冲进来的两个男子挟持住了,其中一个男子盯着许清欢,另一个男子则对乘警道,“把人还给我们,否则……”
他手里拿着刀,朝那女孩子的脖子上猛地一勒,一道血痕出现。
那女孩子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但人质要是晕了,谈判的效果就会减弱,这些人应该都是惯犯,朝那女孩子的人中猛地一掐,那女孩子清醒过来,开始惊恐地大哭。
“哭什么哭,不许哭!”歹徒用膝盖将那女孩一顶,那女孩身体颤抖了一下,咬紧牙关不哭了,可身体抖得厉害。
歹徒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手中的刀朝女孩的脖子勒了一下,另一个歹徒指着许清欢道,“你抱着孩子过来!”
他说完,展开衣服,许清欢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腰上分明缠着一排雷管,手里划着一根火柴,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
果然,大家都退避三舍,脸色大变。
“过不过来?不过来,大家都一起死!”歹徒狞笑着。
而此时,所有人都看向许清欢,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意图逼迫她过去的意思非常明显。
“做梦!”江行野沉声道,他侧身将许清欢挡在自己的身后,冷漠而倔强地看着那两人背后的那些乘客,情绪有些难以压制。
明明人那么多,也占据了地理优势,只要有人趁机用个重物敲击这两名歹徒的头,他们就嚣张不起来。
可是,这些人一个个胆小如鼠,好像被掐住脖子的是他们一样。
好在此时,一个身穿白衬衫的青年逆行而上,潜伏过来了。
江行野不动声色,他认识这人,两人对战过,是陈岁康。
显然,陈岁康也认出了江行野,两人对了一个眼神。
就在陈岁康要出手的时候,绑着雷管的歹徒突然转过身去,和挟持人质的歹徒背靠着背,形成了没有死角的防范。
他们失去了最好的下手机会。
第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