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余颔首补充:“不仅如此,我还顺走了他府中的一坛佳酿。”
李汝萤瘪了瘪嘴:“那佳酿便这么好?莫不是陈娘子亲手酿的?”
申鹤余笑吟吟看她:“怎么不好,如今公主吃得不是正香?”
“你……真是无耻之尤!”
“申某其实还能更无耻些,公主想知道么?”
“离我远些,我不想。”
“偏不。”
他将她压抵在身下,双手有些想要触碰于梦中肖想数次的禁区。
他喉结一动,制压她的气力减弱许多,“我很想你。”
他口中呼出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令她身上突然起了一层热,脑海中涌出的竟是此前曾在话本上瞧过的那些令人读来脸热的字句。
她忽然有些好奇若不再相隔衣物与他抱着,那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她轻吸一口气,小声说:“之前你说,若我想摸你,只消对你说一声。”
他轻嗯一声,牵着她的手伸探进他的衣袍内,放在了中衣以上。
比此前隔着衣裳触碰时多了许多的温热,却依旧紧实。
他闷哼一声,忽按住了她的手。
她指尖不由一颤。
便听他问:“若我也想摸公主呢?”
她没答,他便当她默许了。
做臣子的,总要学会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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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汝萤十分不敢直视申鹤余。
在生平第一次与喜欢的人做了那样的事后,她哪怕只是看着他的衣角,便难以控制地浮现出昨夜帐中彼此不着寸缕时的细碎画面。
然而此时宫廷与朝野
的景况,却容不得她刻意避着他。
她只得硬着头皮装作昨夜何事都未发生,在雾月问及她眼下乌青及房中偶有的几声奇怪声响时,也只道她夜来梦游说梦话。
心下暗暗感慨幸好昨夜申鹤余走得早。
反观申鹤余,倒是一副坦然模样,几乎她瞧他的任何一眼,他的眼角都是含着笑的。
还真是挺无耻的!
但她面上总不能落了下风。
遂绷着脸道:“事不宜迟,我先去寻薛尚书。”
说着率先上了马车。
此前原本是为了防止囚禁皇帝失败后牵连薛勉,李汝萤这才决意令申鹤余分取神霖军的军权。
但如今她若想称帝,只有想法是不能的,必定少不了薛勉的支持。
至于朝中的清流文官,口诛笔伐是避免不了的。但她不在乎,日后功绩自会分说对错。
申鹤余紧跟着上了马车。
才坐定,正想伸手抱她,却见雾月亦打帘跟了进来,大大咧咧坐在二人中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申鹤余不禁蹙眉:“雾月姑娘,某与公主尚有要事攀谈。”
这些时日李汝萤对申鹤余表现的“厌恶之情”被雾月尽收眼底,她怎能放任二人同处一室。
若申侍郎一时僭越,冒犯公主可该如何?
雾月取出两团棉花塞进耳中:“奴婢如此便听不见了,若有朝中不足外道的秘辛,申侍郎且说便是。”
李汝萤噗嗤一笑,环住雾月的手臂:“我相信阿月。”
却不相信申鹤余。
昨夜为了分散她的注意,他借机已说了多少要事,此时在车马中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待按照昨夜所商议的一步步来便是了。
申鹤余一时语滞,一口气堵在胸口实在难上难下。
不消多时,车马停在了薛勉在朔安的住宅外。
待入府见到薛勉后,奴仆尽退,二人将皇帝身死一事的原委全都向薛勉解释清楚。
薛勉听后,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半晌才道:“公主实不该隐瞒老臣,老臣虽年老,却分得清是非对错。
“只是老臣却以为,若公主想令七贤王即位,实在非为好的人选。
“七贤王虽有贤明,可为人胆怯,过分老实,若为盛世的承继之君倒也使得。
“可如今之大宣,又岂是一介守成之君所能维系得住的。”
李汝萤问:“那您可有更合适的人选?”
薛勉忽稽首向她拜去。
“昔日于梁州得见公主,公主便有斩杀王贼之胆魄,其后夺取朔安,谋略更令老臣心折。
“老臣在公主身上,似乎看到了当年昭靖长公主的身影。
“是故,老臣以为,当今之天下可拥九鼎之人,惟公主一人。”
李汝萤一时心惊,连忙搀扶:“尚书竟不恶我女子之身?”
薛勉道:“老臣幼时得见昭靖长公主神采,此后教导子女,必以长公主为标杆,在老臣及梁州军民心中,女子与男子在世间本无不同。还望公主莫再推辞。”
第95章 柳暗花明“这俩娃娃这么小就学人私奔……
有了薛勉支持,事情霎时变得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