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妾一身安社稷”之事。
那时四方未定,阿兄尚有气魄作出这样的承诺。
如今河清海晏,她不相信,曾在阿娘口中壮志凌云、气吞山河的阿耶,会将江山安稳仍寄托在和亲之事上。
她抬头望向金至简:“金将军,我想面见阿耶。”
“好。”
……
李汝萤找宋仙姑换了一身女冠的行头,又借了一匹快马,与金至简一人一骑向皇宫的方向疾驰。
马蹄劲踏,尘土飞扬。
两人策马行至一处巷口时,尘雾朦胧间,李汝萤看到一名身形俊瘦的男子正弓着腰将手伸向昏倒在地上的女子。
李汝萤侧首请金至简在路口处稍待,而后“吁”了一声,翻身下马,手持拂尘向那男子疾步走去。
她将手中拂尘倒举,以手柄一端紧指向他。
“贼人,还不住手!”
那贼人动作一滞,怔愣地转身觑向她。
尘雾已然散尽,眼前贼人的模样清晰可见。
“田铁柱,又是你!”李汝萤喝道。
申鹤余蹙了蹙眉,定睛看清了眼前的青衣女冠的眉眼。
“都说了莫再唤我铁柱。”
李汝萤疾步略过他,将昏靠在墙边破卷席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扶在了怀中,替她紧好衣衫后连连轻声呼唤。
“姑娘,醒醒。”
然她无论如何呼唤,怀中女子仍旧不省人事。
“莫喊了,她是被人药昏了,一时半会醒转不过来的。”申鹤余抱手站了过来。
李汝萤向他伸手:“解药拿来。”
申鹤余耸肩:“什么解药,我如何知道她中了什么迷药,我又不是神仙。”
李汝萤将姑娘扶靠好,站起身,仰头倨傲地瞪着他。
“你莫是忘了,先前我曾说过,若你再生歹念,我定会送你入宫。”
说罢她唇角轻勾,眉目犹冷,“今日送你一遭,倒也顺路。”
第18章 御前被斥自请和亲
申鹤余被她眼中的寒意看得一凛,躬身对她长揖一礼。
“尊贵的公主殿下,烦请您搞清楚,方才是几名混混绑她至此,欲对她行不轨之事,是田某恰巧路过救了她。”
金至简本站在二人几步外,唯恐申鹤余趁机对李汝萤行凶,忙疾步赶护在李汝萤身前,手已握上腰间的佩剑。
李汝萤认定申鹤余犹在说谎。
“金将军,烦请送此贼入蚕室,净身。”
金至简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着开口:“公主,或可将他改交于我……”
金至简话音未毕,便觉察到身后之人一动,忙转身想要擒他,却见申鹤余早已跳上了砖瓦。
申鹤余见金至简还没追上来,止住步子向下道:
“公主,你还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不过,你还是做梦去吧!”
金至简见他不知好歹,长剑出鞘便要追上去,李汝萤却在他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
“金将军,入宫要紧,莫为此贼多费功夫。”
金至简收回长剑,跟着李汝萤回到墙根处,看着她又扶起那姑娘。
姑娘仍旧昏迷,李汝萤摇了摇头。
如今她来不及送这姑娘回家,只得先暂时带上她,到了皇城再寻个宫室暂且安置她。
金至简解下自己的鱼符,交予李汝萤。
“公主,你先拿我的鱼符入宫。你我带这位姑娘入宫多有不便,不若将她先交与我,我将她安置好后,定赶去寻公主。”
李汝萤没有推脱,金至简虽为一国王子,但武艺了得,安置一位姑娘于他而言用不了多少时间。
两人就此分别,李汝萤继续策马向皇宫方向赶。
另一边,申鹤余走了不远,越想越觉得不妥。
那位公主可从来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方才忽然路过喊住他,定是单纯为着同他作对,哪里是真担忧姑娘的安危。
说不准,他
方才逃走之后,那姑娘便被她丢在了墙边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