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复命,身后的队列非但没有跟上,反而仿佛停了下来。
他恼火不已,索性命先头队伍也停下,自己正要亲自到后方去察看情况,这时,方才那名亲信领着一个信使模样的脸生士兵从后纵马狂奔而来,看见他,大吼:“世子!不好了!青州出大事了!”
崔栩急忙迎上,问是何事。
那人从马背上下来,趴跪在路边,嘶声力竭地道:“崔重晏杀回来了!齐王遭他软禁,被迫废黜世子之位,改立他为世子!此事人尽皆知!齐王寻到机会,好不容易送出密信,叫世子回去相救,谁知被那贼子察觉,派人追杀,信使路上遇难,我乃驿卒,他将事情托我,嘱我定要将此救命之信交到世子手中。”
“齐王危!盼世子早日回兵相救!”
那自称驿卒之人高高举起手中一道打着火漆的密信,喊道。
宛如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开,崔栩大吃一惊,一把夺过密信,撕开飞快看了一眼,待下令立刻调拨队伍回去,身旁一名长史出言,先不可冲动。
他一下被提醒。
这信使面生,此前从未见过,万一是诈。
他压下惊怒,先确认火漆,再盘问细节,并无可疑之处。待再次下令回兵,长史又说,齐州之事重要,如此折返,不是小事,还是先派快马返还刺探一番为好。
崔栩细思有理,命人马就地驻扎,开始焦灼等待。
他本以为至少要等上两三天,不料,就在当夜,斥候便纵马归来,带来一个消息。
此事千真万确。
齐王改立世子的消息,已传到他们昨日刚路过的郡县,县令也已得知消息。
崔栩气恨得险些当场呕血,当即下令,连夜返回青州,然而当真要回,却又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崔重晏那贼厮为这一日已准备多年。右军听他号令不用说,如今父亲遭到囚禁,田敬他们必然也被夺权,左军怕是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自己这样回去,未必就能调拨得动。
就凭他现在手头这数千人马,即便回去,又如何能够与崔重晏对抗,杀此贼儿,解救父亲?
正焦头烂额,那送信的驿卒想起来,信使提过一句,齐王让他设法联络天鸿节度使吴正衡,借兵杀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