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温庭也不要搭上我的宝贝孙女,我原本以为枕星也属意这门婚事,现在看来二人既然都不情不愿你这是在耍哪门子威风!”
心思被戳穿,孟老爷子气急败坏,又不敢再在小辈面前作威作福,冷哼一声扭身坐下了。
其他人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出,开始谁都不敢再往老爷子枪口上面撞,直到孟泊秦和纪秉臣合伙渐渐将话题扯开,氛围这才逐渐好转。
但纪温庭都这么说了,纪温庭和孟枕星的婚事肯定是要彻底告吹了。
明明是件好事景宁却高兴不起来。
他总觉得纪温庭知道了些什么,刚才不过是顺势而为。
卑劣的满腹心机的自己就这样明晃晃的袒露在他面前,会使他感到不安吗?
聊笑中途,纪温庭自觉再留在这里已是不妥,便找借口和老爷子先行告退了。
老爷子也没有拦他,只留他吃过等下吃过晚饭再回去,纪温庭应了。
两人间仍像之前,仿佛中间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
景宁陪纪温庭一道回了房间,纪秉臣也跟了进来,一进来就盯着景宁看,拎着他后衣领查看他的脖颈,嗤笑道:“对自己这么狠?”
景宁心中惶然,连忙捂住脖子下意识去看纪温庭的面色,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磕磕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是过敏、闷的,或者蚊子咬的吧。”
“都快立冬了,你告诉我哪里来的蚊子?而且今天天气凉爽,哪里闷了?编造也不找个过得去的理由。”
纪秉臣悠悠然坐下,抬眸笑看他:“说吧,毁了我哥一桩好婚事,你要拿什么来赔?”
“我……”
景宁自知今日露馅明显,心也跟着纪秉臣的话坠入零下几度的初冬。
纪温庭冷冷瞥向纪秉臣:“你吓他做什么?”
纪秉臣哼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哥?这个景宁今天敢大着胆子得罪了孟老爷,那这a市他还有什么怕的?孟老爷子那样的人他也敢信口雌黄,当时要不上看在您的面子上,恐怕是连命都没了。哥,你真不怕他给咱们纪家捅出更大的篓子来吗?”
他说的句句在理,景宁也知道今天自己冲动太过,居然连孟老爷子都敢怼,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了千万次。
可他忍不住,他不想别人以纪温庭短暂的残缺来逼迫他答应这桩婚姻。
所以景宁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说。
他以前总是谨小慎微,谁也不敢得罪。
如今却是除了纪温庭之外的人他都不怕了,他只怕纪温庭要赶他走。
纪温庭半晌没搭话,房间里一时落针可闻。
“行哥,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支配的权利,我只希望哥不要太信小人。如果以后他敢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纪秉臣说完就怒气冲冲的推门出去了,但关上门时还是正常力度,张弛有度能屈能伸的模样。
纪秉臣离开后,本就心虚的景宁却听到纪温庭语气平淡的对他说:“再给我泡壶茶吧。”
“好的!”
景宁如蒙大赦,尽管一颗心仍然高悬着,但还是端正坐在了茶桌前。
就是烧水时在心里悲戚的想这不会是最后的一壶茶吧。
在孟家的这顿晚饭还算是风平浪静,孟老爷子再不提起婚约的事情,各位晚辈们也竭尽全力讨老人家开心,起码表面上其乐融融。
饭后纪温庭和孟家二老告别,回去的路上纪秉臣仍然坐在副驾驶,景宁和纪温庭坐在后面,回家的这一路沉默着。
到家时天色已晚,纪温庭回了房间,景宁在他门口徘徊半晌也回房间了。
但这一晚他并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自己会不会被赶走。
一到深夜,尤其是万籁俱静躺在床上,总让人的思绪也忍不住跟着飘远,渐渐的就越想越多,越想越害怕越绝望。
看着天花板直愣愣躺到后半夜,景宁悲愤地从床上起来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