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用湿巾擦过柔软的皮肤，指腹的热度透过冰凉的湿巾沁过来，伴随着酒精刺鼻的气味，微微刺痛。

然而沈瑜并没有停止擦拭，他垂下眼，掩饰去眼底晦暗，听到电话里唐以柠的声音，他该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唐以柠抽了抽鼻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撒娇道：“哥哥。”

“是谁？”

沈瑜一顿，叹了一口气，看着唐以柠。

唐以柠抿着唇，不敢回答他的问题，只能睁着眼睛，望着沈瑜。

他总不能说是你亲弟弟吧。

“上次说吃辣菜，是不是也在撒谎？”

唐以柠心里暗叫不好，顿时低下头，不敢看他，沈瑜这下知道答案了，看来都是，他还以为唐以柠那天没怎么动筷是胃口不好。

“为什么要对哥哥说谎？”

唐以柠盯着小皮鞋，心里带着惶恐，忍不住抖了抖，他做那么多坏事，反派是不是现在要跟他算账，他是不是要被绑起来关小黑屋了。

唐以柠低着头，人长得纤细，耷拉着小脑袋，眼睛噙着泪花，纤细的指尖不安地绞着衣摆，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瑜俯身下来，扶着唐以柠的肩膀，和唐以柠同一高度，平视看着他，“来，看着我。”

“我不是想批评你，我也不是对你没说实话而生气，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年少无知的选择而后悔。”

“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判断力，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会明白这些甜言蜜语都是一时的，都是哄你的。”

唐以柠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瑜轻轻叹息，“哥哥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唐以柠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沈瑜一眼，打量他的神色，似乎真的没有要找他清算的意思。

“你不想说，哥哥也不会逼你。”

“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你可以一直依赖我，哥哥永远不会害你的，但是不要依赖别人。”

唐以柠抬手抹眼泪，有点委屈，嗫嚅道：“你真的不生气？”

“只要你开心，哥哥就开心。”

沈瑜笑了笑，摸了摸唐以柠的头，像是要抚平他的惶恐，“好了，看你被我吓的，回去休息吧。”

唐以柠小声地嗯。

在沈瑜起身时，唐以柠突然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露出白腻的脖颈，耳尖有点红，声音很轻，“哥哥，我想吃糖了。”

虽然糖不好吃，但是沈瑜对他很好，所以稍微奖励下，也是没问题的吧。

沈瑜好像很喜欢他吃糖。

沈瑜愣了下，神色有些惊讶，随即表情变得柔软了很多，轻轻回抱住唐以柠。

他在心里保证，只要他在，绝不会让唐以柠淋到任何雨。

唐以柠要什么，他都会给的。

沈瑜抬眸，望向天花板上的监控，眼神骤然变得幽暗深邃，看来有必要，让技术人员把这里的监控全部调出来。

……

唐以柠想起已经几天没回穆青，应该气消了吧，不消的话，有沈瑜罩着，他也不怕。

点开穆青的聊天框，发现消息红点99+，期间还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唐以柠惊了下，但他不想去翻聊天记录，直接发一条新消息。

唐以柠：【在干嘛？】

等了一分钟，见消息界面还没回，唐以柠也知道对方大概在生气，不想理他，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下楼打算热杯牛奶，喝完簌口睡觉。

家里空调开得很足，他懒得穿裤子，刚好睡衣宽大，下摆刚好能遮住屁股，唐以柠直接下床，赤脚出门。

回来的时候，唐以柠才注意到，穆青消息又刷屏。

冰冷的工作室里，黑白色的装修风格，摆着的设备泛着金属的冷光，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摆得非常整齐，分门别类，贴着清晰的标签。

穆青身边凌乱地散落着柔软的白色贴身衬衫，神色恹恹。

他想起季知礼亲自把衣服送到他面前，穆青只以为唐以柠只是让对方跑腿，虽然看人不顺眼，但也不想过分为难季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