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将礼服抖开。裙褶丝滑地垂下来,如同一汪湖水在阳光下淌出碎银般的光亮。
还好,只是一个非常克制的闪亮咒。
玛丽啧啧称赞:“艾尔莎的品味真棒。”
茱莉娅骄傲地挺胸:“那当然。”
我将礼服穿上身,佩上玛丽和秋送的珍珠项链,学茱莉娅的样子转了一圈。裙摆起伏,珍珠也跟着在颈间荡漾。
秋看得兴起,飞速换上自己准备的白色纱裙。这件纱裙有点类似蓬蓬裙,秋意识到自己的裙摆摆不起来后,不尽兴地拉着我陪她旋转:“我们都太美啦!”
茱莉娅和玛丽不甘示弱,牵手加入转圈队伍。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但怕把礼服弄皱,不敢蹲下,相互扶持着定在原地,摇摇欲坠。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玛丽和茱莉娅相互挽着下楼,我和秋跟在她身后。
秋不解地戳了戳玛丽手里的银色手拿包:“你参加舞会怎么还带包?”
玛丽晃动手里的包,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舞会这么好的交流机会,我当然要借机推销一波商品。茱莉娅,待会儿跳舞的时候记得多和别人交换舞伴,到时候我给你使眼色,你挑个合适时机把我抡出去。”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楼。那里已经聚集不少人,玛丽眯起眼睛,寻找到等在人堆里的二人,牵起我的手往其中一人伸出的臂弯里一塞:“乔治,安妮就交给你啦。今晚12点我会守在公共休息室门口,你们玩归玩,千万不要忘记时间。”
交代完,她又牵起秋的手用同样的话去威胁塞德里克。
我挂着礼貌的微笑,亦步亦趋走出一段,小声询问:“怎么是你?”
弗雷德调皮地笑笑,一边和周围人招手,一边压低声音向我解释:“刚刚换礼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好久没玩身份互换的游戏,才临时起意的。拜托啦,配合一下。你看,他们都被我们骗过去了,是不是超有成就感?”
话刚说完,一位格兰芬多携女伴路过:“乔治,没想到你穿上正装人模狗样的。”
弗雷德开心地与他打完招呼,把手竖在胸前要与我击掌。
我配合地拍了拍他的掌心,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所以乔治现在去接安吉丽娜了?”
“没错,”弗雷德抬头张望了一会儿,指向前方,“你看,在那儿呢。”
我踮起脚,越过无数攒动的脑袋,看到正冲我微笑的乔治。
他和弗雷德一样,穿着黑色礼服,用发胶把刘海拢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区别于弗雷德的红色,他的礼服领口漆了一条紫色的边。也许是正装的缘故,修长的身姿挺拔起来,在人群中分外出挑。而安吉丽娜站在他旁边,身着一件枣红色礼服,正目不转睛盯向弗雷德。
我问弗雷德:“我记得你邀请安吉丽娜当舞伴的时候向她表白,她同意了?”
“没错,”弗雷德得意地说,“当场同意,特别干脆。”
我仔细品了品安吉丽娜的眼神:“你待会再问问,可能会有惊喜。”
礼堂的大门要到八点才会打开,此刻大家都待在门厅里。许多舞伴约在这里碰面,也有许多已经和舞伴碰面的人在找自己的小团体,一来二去,人群如川流涌动。在此期间,弗雷德致力于向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打招呼,引导他们喊出“乔治”。
秋观察着来往的人群:“玛丽,你不是唯一和同性出席舞会的人,那边克拉布和高尔也是。梅林啊,他们的绿色西装好扎眼。”
玛丽嫌弃地看了一眼:“请不要把我们与他们相提并论,谢谢。”
茱莉娅嫌弃地附和:“没错!”
八点整,橡木大门徐徐开启,麦格教授让勇士出列,其他人先入场。
我告别秋和塞德里克,跟着人群走进礼堂。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亮晶晶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枝条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学院长桌被许多点着灯笼的小桌子取代。
我见弗雷德和乔治还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不安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