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一个我感兴趣的话题问:“穆迪教授让你做什么动作?”
乔治咳了一嗓子,不太自然地回答:“我抵御住了。”
我顺着他的话继续:“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游旱泳。”
“哈哈哈哈哈哈,从你刚刚提及西莫羡慕的口气,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因为动作太过愚蠢才想要抵御的。”
“不是,你下午感受过就知道了。面对夺魂咒,要么用尽全力抵抗,要么坦然承受,你没有精力想别的。”
的确,当夺魂咒落到身上的时候,一切都变得虚无,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心脏在疯狂跳动。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头顶反复回响:“劈叉……劈叉……劈叉……”
玄之又玄,如命运之神的号令。魅惑着你,听话吧,听话就好,只要听话就能获得安宁。
可是,多滑稽啊,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得劈叉?又不是街边耍猴。
最近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偶然与必然,改变与屈从,不可抗拒的因素已经够多,为什么总是服从命运的安排?心里生出一股怒火,我不自觉将这股怒火发泄出来,等回过神,面前飘着几缕青烟,地上洇着一摊水渍。
“对不起,教授。”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下意识道歉。
“安妮·怀特,”穆迪教授收起魔杖,不带感情地称赞,“不错,很聪明,懂得反击。”
这是他第二次念我的名字,我想我被他记住了。
我硬着头皮挺直脊椎:“多谢夸奖。”
直到从教室走出来,胸腔依旧满涨,它像是被一股气填满,我第一次生出这么强烈的情绪起伏,不知道该称之为勇还是莽。走到楼梯口,这份满涨感才悄然泄去。我后怕得双脚打颤,扶着楼梯扶手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暗自懊恼,刚刚这么冲动,不知道会不会生出影响未来的变数。
“安妮?”纳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事吧?”
他向上跨了几节台阶,迟疑了一下,坐到我身边:“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我努力振作精神:“没事,只不过刚上完黑魔法防御术课。”
顿了顿,又补充:“夺魂咒。”
纳威的脸跟着我一起变得惨白:“哦,嗯……那挺值得脸色不好的,我是说,任人摆布的滋味是挺不好受的。你想来块巧克力吗?”
他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块巧克力蛙。我伸手去接,他却自顾自剥开糖纸把巧克力蛙塞进自己嘴里,看到我僵在半空的手,才意识到刚刚的询问一般,慌乱地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块巧克力蛙递给我:“不好意思。”
“没事,”我接过,一边拆糖纸,一边问,“你也感到害怕吗?”
“有点,”纳威说完,自我安慰般呓语,“但是他们已经被打败了。”
我停下拆糖纸的动作:“如果没有呢?”
身边的人打了个寒噤,牙关紧闭,肉嘟嘟的脸因为用力而变得圆鼓鼓。天人交战三百回合后,他轻声但坚定地开口:“那也不怕,我们还有邓布利多。”
巧克力蛙挣脱糖纸的束缚,用力一蹬跳到我的膝盖上,露出底下的画片。
白搭银须的老人脱下半月形眼镜向我微笑。
我把画片翻到背后,上面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我突然想起和秋在火车上的对话:
-我们如何才能打败信仰?
-用另一种信仰。
第50章 解毒剂与山羊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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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的消息张贴在布告栏后,我走到哪都能听到大家讨论三强争霸赛的话题。然而对于我来说,10月30日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周五下午的魔药课,你挑一个同学给他下毒。”
斯内普教授告知我的时候正在批改作业,而我在用针尖挑下蜗牛的眼睛。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我只好应下。自他扬言要下毒测试我们配置肿胀药水解药的效果已经过去快一个月,我万万没想到那个下毒的人会是我。
我停下挖眼睛的动作,望着盒子里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心里犯难。
斯内普见我愁容满面的样子,提醒道:“不要想着提前串通好,全班只有你能抵御我的摄神取念,我可以从别人那里看出来。”
这就纯属他想多了。
要知道因为出身的关系,我在拉文克劳的名声并不好,一直秉持“只要不舞到我面前我就当没听到”的原则,也只是因为背地里的嘲讽与谩骂太多,我懒得一一理会。我懒,不代表我没有獠牙,现在犯难也只是在考虑这么多人我要挑谁下口。
好像挑谁,对其他人都不太公平。
思来想去,我问:“我能多毒几个吗?”
斯内普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