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
除却不好,是经年的咳嗽,精神也渐渐差了下去。
它知道既翕病了。
安亭陪着她看过很多医生,但医生说要调养。
既翕也一直在调养,但仿佛那时候落下的病根,怎么也好不了。
它着急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什么都做不了。
既翕会遵医嘱吃药,休息,也会好好给学生上课,回苑子养花,养猫,养狗。
但她一天天消瘦。
它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它知道,既翕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个念头让它务必伤感。
它是一把木梳。
一生遇到很多很多的人,见过很多颠沛流离和万家灯火。
它知道它不属于这里。
或者说,它不属于拥有这些东西的人类。
以前,那些对它来说,都无关紧要。
因为它是一把紫檀木梳。
但现在它很伤感。
它知道,它要和既翕分别了。
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会陪伴,也会用更长的时间去学会分别,接受,并自洽。
它好像忽然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既翕不会长
命百岁。
但每年安亭给她唱歌,祝她生日快乐的时候,它都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哪怕,把它的寿命给她也行。
它活太久了。
但如果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她,它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在安亭加入考古队后的一年,怀孕了。
那是它第一次见仲伯庭。
它像安亭的家人一样,仔细审核着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