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起来吧,”赤皇抬头看向她,“你叫我起来我才能起来。”
“哦,那起来吧,赤皇。”慕容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赤皇在跟她开玩笑。
赤皇从船上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她。
“你相信吗?我刚刚遇到了神。”赤皇喃喃地道。
“哦,相信呀,”慕容雪笑着,明显是不相信的神情。
天边,太阳渐渐升起来了。
“啊……有些困了,要回去睡会儿。一起吗?”慕容雪打着哈欠,往船舱去。赤皇拽了她的手,与她一起。
船行几日。来到画骨国。画骨国国民最喜作画。城门口就是龙飞凤舞。好不威严。
陈老板前儿在文明国卖出了许多笔墨纸砚,一说是大唐来的,当地人立刻争相购买,真是好卖。如今又是文人之国,少不得又继续卖那文房四宝。
陈公子和慕容雪照例上岸游玩。
“听说陈公子在撰写这一路上的见闻,不知写得如何了,回去得让我看看。”慕容雪道。
“这个,哈哈,就怕姑娘见笑。”陈公子道。
“哪里哪里,不会笑你的,说不定看到精彩处还要夸你呢。”慕容雪笑道。
“夸奖不敢当。”陈公子谦虚道,“姑娘的视角与在下略有不同,还望姑娘看了,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指出,在下好修改呀。”
“哦,这个可以,可以。”慕容雪应着。眼睛看向两边。
三人边走边看,街道两边也有店铺,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国民都以画会友,私人家里都有画作,都拿晾衣杆晾起,像晾衣服一般。慕容雪从门缝望进去,风吹着画飘舞,好似白纱,也觉得有趣。
“他们都要这样晾画吗?”慕容雪道,“好奇怪的做法。”
陈公子在旁解释道:“听说他们用的笔墨很难干,所以要这样晾。晾个两三天,之后就定型了。”
“哦,原来如此。”
正走着,看到前面好生热闹。似乎在举办什么集会。走近一看,原来是在作画。
几张桌子拼成长长一排,男男女女在上面作画,都是文人形象,旁边有不少围观群众。
慕容雪和陈公子挤进去看了一下,当下惊叹不已。那作画的,也有画山水的,也有画花鸟的,也有画人的,也有画兽的,也有画鬼画神的,各种各样,风格不一,笔法精湛,惟妙惟肖。
画山水的,一山一水皆是意境,挥洒在画者笔下的不是笔墨,而是万丈豪情。画花鸟的,一张白纸上,只见蝴蝶围着花转,姿态翩然,鸟儿在枝头歌唱,歌声婉转,令人心旷神怡。画人的,那人仿佛活的一般,眼睛盯着你看,无论你在哪里,她都在看着你,令人毛骨悚然。画兽的能听到兽吼,能感受到它的威严。画鬼神的,更是令人心惊,好似画者见过鬼见过神一般,画神是光辉灿烂,画鬼是张牙舞爪,正是:身正画鬼谁人怕,自有心中一干神。
“真是……鬼斧神工啊!”陈公子叹着。久久不能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慕容雪幼时也曾学过书画,此时更知天差地别,一面感叹,一面自愧弗如。“果真是画骨国!不但皮相俱全,更画到骨子里,连神相也教人说不出一丝不好来!”
唯有赤皇在一旁默默观看,倒是不出声。
“几位是外地来的?”旁边有人问。
“是。”陈公子作揖道,“敢问兄台这是什么盛会?在下看着好生厉害。”
“倒也不是什么盛会,只是大家一时兴起,要比试作画。”那人道。
“一时兴起?”慕容雪道,“请问这些人的水平能代表你国的作画水平了吗?”
“嗯……大概不能,”那人道,“这些画一般人都画得出,还有一些神作是我等画不出的。”
“哦?比如?”慕容雪问。
“比如,国王的御用画师就很厉害,画在画里的花鸟虫鱼都能活过来,人物也是一样。”
“国王本人也会作画吗?”陈公子道。
“那是自然,国王的画无人能及。他可画千军万马,不过现在他不太画了。现在喜欢钻研刺绣。”
“喜欢钻研刺绣?真是个有趣的国王。”慕容雪笑道。
正说着,一只鸟从画上飞了起来,又跟着飞起来了几只蝴蝶。众人惊呼一声。作画者望着天空喜极而泣。一脸幸福。
“她怎么了?”慕容雪问。
“哦,她可以成为国王的御用画师了。”
“就这样?”
“对,就这样。”
“刚刚你还说他们是一时兴起比试的。”
“啊,我是这么说吗?”那人不好意思地道,“这种一时兴起的比试也可以成为国王挑选画师的一种方式。”
不一会儿,那位女画师就被士兵带走了。
“陈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慕容雪悄悄道。
“为何?”陈公子悄悄问。
“你看她画的是花鸟蝴蝶,现在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