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你从来没有害过我,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事情。”
“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你什么都别做。”何江言慌张的说道。
这一刻她真的害怕死了,她不怕自己死,她害怕自己要害死左慈秋。
她和地狱使者的契约,以左慈秋的能力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肯定会为了这份契约去找地狱使者,何江言慌了神,她不该签下那份契约的。
但是不知道签那份契约,左慈秋或许一辈子都回不到自己的身边来。
何江言紧握着拳头,她的杀了地狱使者。
地狱使者是两人的绊脚石,她会不惜一切待机清除这个绊脚石的。
两个之间的利益,何江言已经达成目的了,她不会再为地狱使者做任何伤害左慈秋的事情了。
那把地狱使者给她的刀,成为了何江言手中现在唯一的底牌。
“好了,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何江言收回哭腔。
“好,那我们睡觉吧。”左慈秋摸摸她。
两人相拥而眠。
一晚上何江言都浑浑噩噩的。
直到起床,她整个人还是像被抽了魂一样。
何江言揉了揉眉头,她疲惫的拖着身体站起来,然后去洗了一个冷水澡,试图洗掉噩梦带来的那种焦虑不安。
冷水冲过身体,那种恐惧与不安渐渐的被凉意放大,仿佛何江言在朝着左慈秋走一步。
那个人就会死掉,然后永远的离开她了。
她终于体会到当年左慈秋的心情了。
每天面对着随时随地都在生死线徘徊的爱人。
无法朝她靠近,也没有办法远离她。
痛苦和幸福并存着的爱。
何江言握着手中的那把匕首。
她得赌一把,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得赌一把。
这辈子她离不开左慈秋了,同样的左慈秋也别想再离开她了。
要死也得一起死。
若是和爱人一起走进地狱,那何尝不是一个好事了。
她洗完澡,看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那人。
平淡的好幸福。
何江言从前的爱情感是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无论好坏。
但是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爱她,平平淡淡的细水长流。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想让左慈秋呆在自己的身边。
她不想再让左慈秋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了,她要与她一起看着这个世界,然后再慢慢的老去。
没有她在的时间里,何江言无数次的迫不及待的死去。
但是她现在想好好的活着,她要左慈秋也好好的活着。
只有她活着,自己才能有活着的欲望。
若是命运只让两人活下去一个人,何江言无法做出选择。
左慈秋若是死了,何江言绝不苟活。
何江言接了一杯热水,轻轻的放在茶几上面“喝点水吧。”
“好。”
何江言看着她小口小口的抿着水,心中只是一丝惆怅流过“昨晚你睡的好吗,我反正睡的不怎么好。”她活动了一下肩颈。
“我睡的好,你要不然再睡一会。”左慈秋说道。
“好啊。”何江言躺在沙发上面,脑袋顺势靠着左慈秋的大腿上。
温柔的脸颊蹭着左慈秋的大腿,她能感觉到何江言今天心情不佳。
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很淡的忧伤。
明明何江言的表情和往常一样,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到周遭的氛围很悲伤。
她轻轻的着那人的发丝。
她很少这么安静的看着这人。
朝阳洒在在何江言发间织就细碎的金网,那些银丝便在这片暖色里显了形——不是零星的几根。
左慈秋无意识地绞紧衣角,指甲在棉麻布料上压出月牙形的褶皱。
七年光阴突然化作具象的碎片。
岁月从不曾轻饶过谁,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疲惫,终究都成了扎根在黑发里的白。
曾经年少的人已经长出了白发,而自己容颜依旧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