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苗,对,田苗苗,是叫这个,她是不是下乡了?”
杜国强疑惑的看着蓝海山,问:“你怎么问起她了?她是下乡了的,不过还成,她在村小做老师。”
蓝海山:“我就随便问问。”
杜国强笑了出来,说:“我咋那么不相信呢?”
蓝海山晓得这个瞒不住杜国强,也没想藏着掖着,他说:“还不是我家朱宇问起来了,他问我知不知道杜鹃的那个小伙伴现在咋样。”
杜国强挑挑眉。
蓝海山:“我记得他们小时候,杜鹃拉住田苗苗一起玩儿,不带我家朱宇,气的朱宇哇哇叫。”
杜国强幽幽:“你咋不说朱宇薅人家小姑娘的辫子,所以我家杜鹃才严防死守,不让他靠边儿呢。”
蓝海山哈哈大笑,说:“你这当爹的还真是,杜鹃的事儿你都事无巨细啊。这都记得呢。”
杜国强昂首:“那可不。”
他自己从来没有被偏爱过,但是他闺女可以被偏爱。
他笑了出来,说:“你家朱宇怎么的?长大了还想薅人家辫子?这可不好哈。”
“你竟是瞎说,他也不是小孩儿了。”蓝海山说:“我家小朱宇可不是以前了,比以前懂事儿多了。这次接班的事儿,孩子也不好过。”
杜国强倒是能理解这种心情,他是知道的,朱宇这孩子淘气是淘气了点,但是人挺好的,也是个重感情的。一家子为了他的工作这样,肯定是心里难受的。
“慢慢就好了。”
“嗯,对了,你还没说呢,田苗苗在村里过的咋样?”
杜国强:“挺好的,田苗苗这孩子是个活泼的,人也爽朗,过的挺好的。她下乡的村子是我们村,我们村没那种村霸,反正干多少活儿拿多少粮食。她是在村小教书,又不是干体力活儿,所以还成。现在安排一个工作多难,她家没有这个能力的。下乡也是一条路,最起码她凭借优势还能去村小做老师。留在城里可没机会。她在村小做老师好过下地干活儿。倒也不是城里就多高人一等,而是他们这些学生,还是女娃儿,哪有什么力气干活儿。说句难听的,他们下乡干活儿,干的活儿能顶吃饱饭,都得适应个一两年了。就别说他们,你看我,我在乡下长大的,干活儿都不行。”
蓝海山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田苗苗在村小教书,村里是不给工资的,都是给工分算,靠着这个,田苗苗是能吃饱的。她还有寒暑假,寒暑假的时候就跟着地里干活儿,也能挣点工分。一年下来,工分吃饱了还能富余出一点。虽然不如工人,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听说有些知青挺嫉妒田苗苗有这个机会,但是村里不会轻易换人的。田苗苗跟杜鹃他们一起发现了大批歪把子。这是立功表现,都记录在档案的。她的个人履历比别人好看,村里肯定不会换人。她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教书也不糊弄。”
蓝海山点头。
杜国强:“行了,她的事儿我可差不多都说了。”
蓝海山:“我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的,不然朱宇问我,我都不清楚。”
杜国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师徒两个一起走,他们出门了,杜鹃才回来。李清木立刻告密:“杜鹃,你爸爸刚才来了。”
杜鹃转身到处看,问:“人呐?”
“他跟来大叔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了,不带你。”
张胖子感叹:“你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李清木嘿嘿笑。
杜鹃嘟囔:“咋不带我啊,我也想去呀。”
李清木:“我也想蹭饭。”
张胖子与老高默默的互相对视一眼,一起感叹:“你这脸皮跟城墙一样厚啊。”
李清木又开始嘿嘿嘿。
这人就是十分的自来熟十分厚脸皮十分的热忱,凡事儿都不走心的,挨说也是无所谓的。他乐呵的:“脸皮厚吃得壮。哎,杜鹃,那个谁,朱宇是不是要接班了啊?”
杜鹃:“是吧。”
这眼瞅着高中就要毕业了,朱宇不下乡就得接班了。
杜鹃:“这小子以前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李清木嘴角抽了下:“……”
“行了,别开玩笑了,走吧,去食堂,今天食堂下的旮沓汤,且不错呢。”
“走!”
杜鹃不馋嘴,她叨叨就是活泼,但其实也不是馋外面那口饭。
几个人一起过去,张胖子:“哎,杜鹃,你今晚是不是值班?”
杜鹃点头:“对。”
作为一个工作将近一年的“老鸟儿”,杜鹃现在也没有新人的优待了。以前大家照顾她,所以很少给他们安排晚上值班、但是现在她都工作将近一年了。
自然也就没有这个优待了。
同样的,李清木也是一样。
两个新人都要变成“老人”了。
“你跟谁一个班?”
别看他们是一个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