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琼宁拦住。
合欢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人。
奚琼宁拿着杏干,面色不如往日那么好看,眼带责备道:“你吃不得这杏干,怎么如今忘了?”
什么?这杏干?合欢看着咬了一半的手中物,难得不知如何处理:所以,她这是吃了避忌之物?
拉开衣袖一瞧,果然见手腕处起了斑斑红点。
然而她心里急的却是另一件事,忘了前尘许多事,索性就连自个吃不得的东西也忘了,也不知,琼宁是否看出了,她隐瞒失忆之事?
她二人既然以前熟识,如今又结为夫妻,可要将此事告知他?
合欢心里十分犹豫。
手里的杏干果脯已经被琼宁拿走,放在郑林手中。他有些好笑道:“怎么这般不小心,以后可不能忘记了。”
又叹道:“也不知今日回去要躺几日。”
见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合欢心里也不知松一口气,还是希望他借机问到底。
不过,躺几日?合欢心中哀嚎,今日怎地行了背运,第一口就吃了那杏干,也不知那敏症发作之时,会如何……
嘶,这么一想,她几乎要打个冷战。
“这般害怕,以后可还如此行事了?”他声音还是如此好听,话中也没有责备,只有关怀,可合欢刚丢了人,又不舍一年一度的上元灯会,连腕上的疹子都藏了,就怕人劝她回去,又听他提起这事,面上过不去。
眼睛一转:“知道了知道了,后头但凡要吃什么,都问过你就是了。”
反正她又不知是否还有他物引起那敏症,不如借他的口避过。就是——
“先前嬷嬷说,成了婚就有了会疼人的夫君,如今看来,这夫君有了,还多了一位唠唠叨叨的夫子,难缠得紧。”她跺脚道。
琼宁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脸上却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只可惜,如今桥上起码是人挤人,她这话,不仅奚琼宁并丫头小厮们听见了,身边前后左右的人也都听到了。
于是,人群里兀地传出一声喊:“小娘子莫急,你这夫君担心你哩。”
哄笑声这就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小娘子生的这么好看,只要稍稍抱着夫君的胳膊软语相求,他还哪记得起说嘴。”一个大娘自她们身旁道。
合欢本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在自家百般作弄人,在外头还将将要个淑女的面皮,她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被人听见,如今脸是早就红了。
她将奚琼宁袖子握住,蒙在脸上,只露出眼睛,脚步更快了几分,连路边的东西都顾不上瞧,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人身子轻轻颤抖。
“不许笑!”她警告道。
“咳咳。”这蓝衣郎君咳了几声,将笑意掩在袖间。
合欢恼怒,从未见过奚琼宁如此做作的咳嗽声,他这是憋不住笑吧?
也不知何时他也学的如此坏了。
这样一想,她跺了跺脚,伸手拧了一把他腰间:“再叫你笑我,哼。”
“嘶~”奚琼宁冷不丁被她拧了,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无奈。
二十四桥明灯尽亮,如明月高悬,而行人手中造型各异的灯笼,如同流星划过,点亮夜幕。
“上元节,兄长不在宫中,怎地跑出来?”衡阳有些不解。
她今日特意穿了簇新的衣裳,又去萧府呆了许久,姨母看不下去,特地命若华陪自己出来,却在门口迎头撞上陛下微服出宫的马车。
思量许久的地方去不得,还得在皇帝身边拘着,好不自在。
言旐撅起嘴,趴在窗边。
也怪不得她不乐意,今日她正准备拉着萧若华逛一逛,也说说心底话,本就是她头一回对人低头,心里正不自在,如今又多了人,如何再能说出口。
心里不由有些怨怪,大好时机就浪费了,可难道要她对着皇帝抱怨?
偷偷看一眼萧若华,却发现他不知是在想什么,竟看着那茶杯出神,也不知是否能看出花来。
她不由有些气馁。
以往他们吵得更严重时也不是没有过,但哪回不是天,了不起十天,若华便带着礼物来求和,唯独这次,自那日魏将军府宴,他再也未主动去王府见过她。
足足两个月,若不是她恼怒之后又不舍得,低下身子去寻他,怕是连一面也见不得。
萧若华,当真是狠心之人。
便是如今,他也是爱搭不理的,见了人也没个笑模样,就仿佛什么东西离去了,带走他心窍一样。
而自那日除夕宫宴后,他更是整日闷在宫里,连最宝贝的剑也不舞了。
她抓住窗柩的手用力到手心生疼。
都因为孟合欢,都是她!
那日,她病了,连夜宴都去不了,可也听说了,那孟合欢好大的威风,宫宴上和摄政王世子亲亲我我,脸都不要了,为了自己一腔私怨,竟能跟仇敌之子在一起厮磨。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