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银叉一匙匙下去,白色的奶油和金黄的芒果都消失在了苏眠饱满的唇线。
他吃了个饱,就懒了,细长手臂伸着懒腰打到了左右两边的人,睁着溜圆的眼睛,“抱歉。”
两只手同时伸了过来。
不同的香氛沾染到苏眠的身上,大拇指和食指同时分别揩下苏眠唇上和颊面上的奶油。
谢高澹拿乔,煞有其事地端详着食指上黄豆粒大小的奶油,似在自言自语,“这芒果蛋糕怎么还有红啊,看起来好像女孩的唇脂喔。”
又在说什么鬼话,哪有女人,苏眠迷茫了。
安承泽该生气了,岑温书判断得分毫不差,他理性,但这时候也羡慕起谢高澹肆无忌惮的所做所为。
艳红的舌头吐出,谢高澹还特意用狐狸眼勾了勾苏眠,活像狐媚子变的活人,一举一动,都风。骚不已。
他就是要苏眠想着他,让他悸动,让他难以忍受,知道他的好。
食指挑着越来越靠近他的唇——
砰,忽然的砸桌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利里还在好奇地研究鲜艳美味的饮料,茫然地看来。这一桌,除了他,所有的人好似都说了什么一般,他们都懂。
利里瘪嘴,看着安承泽和谢高澹一起出去了。
“他们出去洗手了吗?”苏眠不无担心地问岑温书。
却引来了岑温书深邃的注视,那目光里有不甘、无奈、艳羡和了然,唯独没有怨憎。
谁会想把苏眠香唇碰过的奶油洗掉呢,他们恨不得动用所有味蕾细细品味过每一寸,将口味永远存储在脑海、口腔中,然后才甘心吞之入腹。
只是安承泽嫉妒疯,也气极了罢了。
【系统a:眠眠,他们是去打架啊。】
苏眠更不解了,吃饱了饭就打架,这就是俗语,吃饱了撑的?
……
系统b和c对视一眼,果断没接茬了。
晚饭又过了,这两人却才回来,面目一致地冷淡,却在看到坐在客厅玩手机的苏眠后荡出笑容。只是他们好似累了,走路很慢地坐在了沙发上,腿部和手也不怎么协调的样子。
苏眠又被两面夹击了。
手机那敌得过好奇心,他看看谢高澹仿佛瘸了的腿和安承泽始终不动的右臂,终于想起了系统a的话,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不解地又玩起来手机。
直至夜幕降临,要回去休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谢高澹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这里借住几天”,谢高澹对着苏眠比了个k就瘸着腿去了二楼的一个空房间。
岑温书紧抿着唇,余光不由得试探地往安承泽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谢高澹是他老板,放过他们一家的恩人,但他同样也是他的情敌。
客厅的时钟响了一次又一次,苏眠正安稳入睡,却好像被有所控制地醒来,床头的手机正亮着莹莹的光。
谢所长:来一楼,宝宝。
太肉麻了,但苏眠的心底却有一丝悸动,蹑手蹑脚地瞄了眼身旁正熟睡的安承泽,摁灭手机就出去了。
寂静的午夜到处是漆黑的一片,苏眠害怕手机光暴露自己,也就没开,索性机器人在夜间也能视物,苏眠小步地摸着扶手下楼。
但不知怎么,他就是害怕,黑暗将一切显得空荡荡的,客厅的窗好似没有关紧,窗帘顺着微风时有时无地晃啊晃,就像藏了什么怪物一样。
心脏砰砰跳之间,冰凉的手抓住了他伶仃的手腕……
“啊——”苏眠还没尖叫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唔唔”。
“别怕,是我”,熟悉的香气传来,苏眠这才意识到是谢高澹身上的香味。
他拍了拍唇上的手,示意知道,不会喊。
那只手就离开了,他重新呼吸到了冰凉的空气。
谢高澹的手虽然凉,却也能把他的鼻尖捂红。苏眠揉了揉鼻尖。
猛地被抱在怀里。
这怀抱似藤蔓柔软,不会伤他半分,却又像铁笼般结实,让他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