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我有事!”
沈夺没还给他。
董争已经很着急,但仍耐心跟他解释:“我朋友生病了,需要治疗,他那里有全球最高端最全面的治疗手段,你还给我。”
沈夺冷声道:“所以你打算跟他们交换筹码,离开这里远走他乡?”
人命关天的事,董争已经丧失理智,口不择言:“我朋友生病了,癌症,人命关天,你知道吗?在你心里,是我的商业价值重要,但在我心里,是我朋友的重要,手机还给我。”
沈夺没还给他手机,董争控制不住了,发疯一样地抢手机,沈夺一个没站稳,被他拽得身子往前倾,董争哪能撑得住沈夺的重量,脚一滑,整个人往后仰。
沈夺眼疾手快,抓住了身边的石柱,一把抓住董争。
本来应该是董争后脑勺着地当人肉垫子,却换成了沈夺。
沈夺摔倒在地,董争扑在他身上,毫发无损。
咔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折了,之后传来沈夺一声闷哼。
董争一抬眼,傻眼了,沈夺闭着眼,皱着眉躺在地上,表情痛苦,整个人无法动弹。
董争连忙从他身上起来,蹲在他的旁边,手忙脚乱不知道扶他那里:“沈夺,沈夺。”
沈夺粗重地喘着气,眼睛闭着。
董争想去摸他的脑袋,但之前学急救的时候隐约有印象,人摔倒了不能乱扶起来,会容易造成其他伤害。
至于怎么扶,什么时候扶,他一概想不起来了。
董争既生气又无奈,既委屈又悲哀,百感交集,蹲在他身边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董争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即使真的想掉眼泪,也会想方设法给憋了回去。
如今阀门一开,收也收不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夺缓过劲来,睁开眼看着他,心里钝痛,那股无名火立刻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心疼。
沈夺可能手可能扭到了。
他忍着疼,低声哄人:“我没死啊,你这么哭,把黑白无常都给招来了,我现在没力气跟他们打架,他们真的把我绑走了怎么办?别哭了,好不好?”
董争无声抹了把眼泪:“对不起,你哪儿疼?我扶你起来去医院。”
沈夺像赌气一般,把抢来的手机递给他:“先处理你的事?”
董争也顾不上丢脸了。
要什么脸,他在沈夺面前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董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先送你去医院,你脑袋摔到了没有。”
沈夺觉得自己在董争面前特敏感,特没出息。
上一秒还觉得董争为了朋友选择远走他乡放弃这里的一切,包括他;现在又觉得自己暂时先被选择而感到开心。
他大概是中了董争的毒。
董争垂着头不说话。
不愿看他多担心一秒,沈夺说:“赵晓醇手术之后恢复不理想,我已经安排他们出国康复。目前他恢复得不错。”
董争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夺。
沈夺:“你的糟心事太多,他们为了不让你担心,选择隐瞒你。”
董争心里的大石头猛然落了地,他身子一软,毫不顾及形象地摊在地上,捂着脸用力抽泣。
沈夺:“你不要哭,也不要委屈。”
董争伤心之余不忘道歉:“对不起,刚才不应该跟你说那样的话,我太着急了,所以口不择言。”
沈夺抬手,掐去他刚掉下来的泪:“搭把手,扶我起来。”
沈夺说过不调查董争,但没说不调查他身边的人。
他稍稍一查江树莓,就查到了江树莓和董争的渊源。
之前沈夺去找过江树莓,得知沈夺是为了董争而来,江树莓一再拒绝见他,即使他以能给赵晓醇更加先进的医疗手段作为交换条件,江树莓都拒绝了。
他也找过赵晓醇,也以更加高的薪资和职位作为诱惑,赵晓醇也不为所动。
两人都选择不背叛董争。
江树莓甚至还骂他:“董争应该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就是被你们这种没良心的资本家给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