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娃娃亲,而大公主的母妃又与先后情同姐妹, 周大将军便一直是坚定的太子党。”
这周子灿三岁就将兵法倒背如流, 五岁便有模有样地舞刀弄枪, 是兵家万里挑一的天才。周巡在周子灿身上倾注了全副心血,周子灿亦不负周巡所望,十四岁开始带兵, 十七岁被封将军,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可惜, 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未能活过二十岁,便战死在北疆。
就连周巡也没有想到, 周子灿会死在那一战。
明明面对更庞大的战役、更狡猾的对手, 周子灿都能全身而退,偏偏在这么一场胜券在握的收尾战中, 周子灿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被摘了首级。
周巡不是无法接受战败的人, 但这场战役输得实在太过诡异,参战的士兵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根本找不到一个人证能告诉周巡,周子灿到底因何而败。
周巡强忍丧子之痛,暗中调查了一番,可还未查出其中有何隐情,皇帝就用英雄已去为由,在周巡尚不知情的时候,直接将大公主的婚事重新敲定,送去邻国和亲。
谁人都知大公主与周子灿两情相悦,只等周子灿打胜仗回来后喜结连理。
可周子灿死后,大公主不止不愿归还周子灿送出的传家宝——一支嵌着雪玉的金簪,甚至连慰问都不曾有过一句,让周巡倍感心寒,只叹天家薄情。
在接连受到多番打击,又不知在背后调查出什么原因后,周巡对天家产生了怨恨。虽然周巡一心为国、心有抱负,面上并未说什么,只在朝中保持中立态度,但想要他重新拥立东方沧溟,恐怕比登天还要再难一些。
李敬儒说完,长叹一口气,房中几人顿时陷入静默。
这庞应听着是个聪明人,局势变动后,或许还能稍加拉拢,但周巡那边,恐怕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
一抹俏丽的鹅黄轻衣忽然敲门而至,一下子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
李念瑶与丫鬟捧着食盒轻巧走进房中,将食盒中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和甜羹放到小厅的茶桌上,甜甜朝三人道:“爹爹,沧溟表哥和时大哥,你们都商量一整天了,肚子饿了吧?我刚刚做了一些吃食给你们填填肚子,吃饱后再聊吧。”
说着,又到门口把对招的尘洛洛和南宫勿也喊了进来一块吃。
天色确实不早,月亮也早就挂到高枝顶上。只是几人聊得太过入神,都没留意时间流逝。
“这丫头真是不懂事,也不看我们正在商议大事,就这么毛毛糙糙地进来打扰。”李敬儒嘴上是这么说,但表情明显是在炫耀自己的小女儿,边说边笑着招呼几人先去吃饭。
办正事的时候,东方沧溟和李敬儒倒也没那么多穷讲究,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与众人坐下来同桌吃饭。
几人围桌坐下,饭菜做得不是很精致,但味道十分可口,看得出确实是李念瑶亲手做的。
时将胃口不大,这几日又总为宫中的南宫就忧心,没吃多少,很快便放下筷子。
李念瑶见状,立刻打了一碗甜羹递到时将面前,道:“时大哥,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啊?你身子弱,我还做了比较好消化的饭后甜羹,若是吃不下饭菜,不如尝尝这甜羹?”
时将颇感意外地接过甜羹,温和道:“李姑娘莫要误会,你做的饭菜都十分美味。只是因为今日天气转寒,我胃口变差了一些罢了。真是谢谢李姑娘的关心。”
尘洛洛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夹菜,南宫勿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吃饭不说话,东方沧溟则是挑眉看了两人几眼。
李敬儒看小女儿只给时将打了甜羹,忍不住拆台道:“我说瑶儿啊,你平时做饭就那几个样式,也不会配上甜羹,今天怎么忽然大秀身手、给我们加菜了?”
李念瑶一下子紧张起来,娇嗔道:“我这不是新学了几样,想让几位哥哥先尝尝看嘛!爹爹你怎么还拿我打趣呢,都让哥哥们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