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冬问了老师后,说道:“隋年没请假。”
有男生不以为意道:“隋年本来就独来独往,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来,我们先走吧,再说了现在早就过了出发的点,总不能为了等他一个人耽误全班吧?”
“是啊,”有人应付道:“他都迟到十几分钟了!”
“你们别乱说话!”有女生不悦道:“隋年既然没提前请假,他就肯定会来,万一他来了,我们却丢下他一个人走了,你叫隋年怎么办?”
因为重点班的车在最前方,校门口的通道本就略窄,后面传来几阵车鸣声,显然后面班级的人都到期了,在催促重点班。
二班的班长来敲车门了,“你们重点班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了,老师让我问你们到底走不走?”
前排的男人高高在上,带着点儿怨气道:“这年纪第一不到,我们怎么走啊?叫后面的人都等着!”
“你们什么意思,重点班了不起啊,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有意见,找年级第一去!”
看着车内硝烟愈起,人人七嘴八舌吵起来,陈冬冬眉头一皱,下车朝最后一辆大巴车里面走去。
这大巴车的排列也是有讲究的,按照年纪班次依次朝后,排在最后的车正是整个高三年级的末尾九班,也是混混班。
里面全都是一些倒数垫底的学生,他们的分数是不指望上大学了,学校对他们的安排也是朝技校方向发展。
“我们一班有一位同学还没到,”陈冬冬上车朗声道:“你看你们班能不能先出来一个人和我们走。”
九班车里的学生,一个个打着耳洞,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起来也一副嚣张的样子,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最后一排的白毛。
一听这话,九班有人戏谑道:
“凭什么啊?”
“呦,还真是稀奇了,你们班可都是三好学生,人中龙凤,还有人能迟到?”
“就是,迟到多大点儿的事啊,干脆别来不就行了,之前我上学迟到不过几秒,年纪主任都说让我今天别来上课了,你们重点班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我们才不去呢,那可是重点班的车,我们高攀不起!”
陈冬冬神情越发冰冷。
其实他心底也看不起这些不学无术混日子的人,就在他恨不得转身离去,远离一整车垃圾的时候,身后传来陈袅袅的声音。
“你们都给姑奶奶闭嘴!”陈袅袅叉腰起身,清亮的声音叫车里安静了一瞬,她朝车门口问道:“哥,是不是隋年迟到了?”
陈冬冬掩去眼底地厌恶和鄙夷,再抬头时,镜片下地眼睛一片冷静:“隋年还没来,他刚转学没多久,这里山城路况复杂,他不熟悉也很正常,你们到底换不换人?”
“嘿!原来是新晋年纪第一迟到了啊”
车里这些吊车尾班地高中生随口打趣了几句。
其实他们没有什么说破天的恶意和阴谋,只是这些学校里的吊车尾也许智商低,但不代表他们情商也低,看惯了老师嫌弃叹息的目光,就对这种感觉格外敏感。
而陈东东就是这种人,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小镇里长年的年级第一,学生会的会长,高一的时候就拿着小本本站在校门口记录迟到的学生。
学校里的人几乎都和他接触过,可是九班里的人心底都有感觉,陈东东表面上待每个同学一视同仁,公事公办,但是目光里总是若有若无的鄙视厌恶他们,仿佛他们是街道上的垃圾。
而隋年就不同了,毕竟人家是真的没看这些人,表里如一的无视所有人,反而叫人心底舒坦不少。
所以,虽然同样是前后年纪第一,可九班的人就是更讨厌陈东东,真不明白魏老大为什么和这种人做朋友。
陈东东掩再身后地手握紧成拳,指尖刺破皮肉,用疼痛才没失态。
就在九班的人还想在说什么,最后一排翘着二郎腿,沉沉睡着地魏明睁开惺忪却锋锐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