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
“岳母。”李林竹声音低沉,打断了她的话,他缓缓起身,郑重地看着二人,一字一句道:“这世间再无良配,能及她半分。”
“我不会走,除非她亲口对我说,不愿见我。”
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任川额角青筋跳了跳,终究压下心头怒火,重重一拍桌案,冷声道:“你执迷不悟,别怪我不给你颜面!”
“来人!送客!”
这一次,李林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如千钧重石,不动如山。
他静静道:“岳父,你可以让我滚,可以派人打我,可以不许任家人为我开门。”
“但只要娘子不见我,我就不会离开。”
说罢,他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出大门,再次站在了门前的雨中。
任川终于被李林竹的执拗折腾得头疼,拗不过他,也实在不愿再被外人指指点点,最终冷着脸对苏沫道:“把她带出来。”
片刻后,任白芷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她穿着一件素色长裙,由两个老婆子左右搀扶着,鬓发未曾精细修饰,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倦意。
她的目光落在李林竹身上,带着一丝惊讶与失望。
“怎么是你?”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生病了,气色是那么虚弱。
李林竹急步向前,想要替她把脉,却被任川的下人拦住。
任川从袖中取出那封被雨水打湿、已有些泛黄的和离书,摊开,站在她身后,命令道:“告诉他,这字是你签的么?”
任白芷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
她咬了咬嘴唇,缓缓点头:“是。”
李林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正当他心情跌倒谷底时,只听任白芷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分:“这是我被我父亲任川胁迫时,签下的字。”
第100章 从父从夫不如从权
任川脸色明显暗了下来, 示意两个婆子把任白芷架回去。
可任白芷突然发力,对着李林竹大喊道:“去找王卉,跟她说我同意了!”
李林竹却将背上的荆条逐一取下, 又是一句:“得罪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控制住任白芷的两个婆子打开,一把将她搂住怀中。
任川被吓得往后一退,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林竹, 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和离书。
三下五除二,就把整个纸塞进了嘴里, 快速咀嚼后,艰难咽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任川更是被气得吹鼻子瞪眼。
被他搂在怀里的任白芷,一脸惊恐,关心道:“噎么?”
李林竹闻言,笑了笑,说道:“你呀, 就知道找别人。”
分明,他才是她官人, 他才是最应该护着她的人。
任白芷见他似乎又要吃醋, 连忙解释道:“你性子太温柔了,干不过我爹。”
嗨,早知道就该把这和离书毁了。对此她十分后悔。
主要是她也没料到, 她回来探个亲,她这爹娘,会因为自己不愿意放弃赚钱的事业, 而「囚禁」自己。
她与任川争辩了几句, 直接家法伺候,将她打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日了。
苏沫端着从她身上翻出的和离书,满脸愁苦,试图用眼泪与软语劝说她签字。
“我儿,你爹是为了你好。”苏沫泪眼朦胧,语气满是无奈:“李家家风不正,和离了也好。之前害你落水,如今又让你变成这副不听话的模样。”
“如今这世道多危险,他也是担心你一个小女子,在外遇到什么危险,连累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你弟。”
她一次又一次地强调任川的爱之深责之切,企图将任川的暴力行为合理化。任白芷心如死灰,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
这对父母,你说他们不爱女儿吧,他们能发现自己与原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