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郑琰道:“讲明白!”
“讲明白?已经讲得够明白了。”
郑琰摇头道:“还不够,你们说什么了?国家会承受不住?百姓需要体恤?世无万代不易之法,唯有教化人心。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明白地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算一算,五代以后,若不降等,会是个什么局面!
他们的嫡长子要袭爵,次子、庶子要有荫、出仕,全盯着朝廷这么点收入,朝廷还能剩下什么,国家瓦解了,他们一群只知道吃祖宗饭的还能剩下什么?镇日里吟风弄月,到时候会有什么下场,能守住家业吗?
季氏谷氏,数朝名门,出了多少俊杰,子孙不思进取,一朝改朝换代,太祖曾作媒,把谷氏女说给亲信大将。说得好听是联姻,世人称之为‘美赏’,与赏赐奴婢有多大差别呢?——要把后果血淋淋地给他们看!”
萧复礼有点呆,大臣们讨论,也会吓唬对方说什么百姓会揭竿而起一类,还真没有郑琰这样直接推理出——到时候你们一群败家子只好被当肥羊宰或者成为“曾经身份高贵的奴婢”这样的抢手炫耀品。你们在作死,郑琰的中心意思就是这个~
郑琰喘了口气,向萧复礼推销她的学校教育的想法:“他们不袭爵,还能做官。然而做官也需要考试,圣人,把一群废物收到朝廷里来,你不担心吗?”
萧复礼已经习惯了郑琰“掰开了、揉碎了”的教学方法,认真思考了:“世上有没有千秋万代的朝廷?改朝换代,大臣还有能继续高官厚禄的,前朝皇室虽然受到优待,但是能过得自在吗?如何能让子孙不偏居一府?”这样的世纪难题。
按,前朝皇室在正统天朝是受到优待的,所谓优待,乃是为国宾、上表不称臣,奉前朝之社稷、宗庙,用前朝正朔本色之旗鼓,划一块地,成为国中之国——这个地方相当之小,也就是够支撑以上生活而已。
萧复礼悚然而惊,不得不承认:“非先生,不能有此言。诚如此,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