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捂住自己快要惊呼出声的嘴,“那王元义,岂不是和凶手擦肩而过!”
林清如转脸看向她,“如果你是凶手,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雪茶怔了片刻,迟疑着说道:“杀了王元义灭口?”
“不对。”林清如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凶手,我会将王元义坐实成凶手。”
“大人是说,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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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楼中,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座无虚席,熙来攘往。大堂中的酒客醉意朦胧,酒酣饭饱间,已然高谈阔论起来。
一人说道:“你们听说了没,城北城门边上,吊死了个牙婆!”
“听说了听说了!”有人口若悬河地回道:“据说她吊死的时候还穿着一身大红衣裳!舌头吊了老长出来!脖子都勒断了半根!怨气冲天!官府都不敢靠近呢!”
“嚯!”,闻者一片哗然。
紧接着,便有七嘴八舌的讨论:“大红衣裳,那不是会化成厉鬼?”,“死得那样惨,谁给她收尸啊!”,“好端端的,她吊死做什么!”
“欸!你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一人露出些高深莫测的神色,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我在衙门当差的表叔说的,那牙婆,是被人勒死后,吊到房梁上的!”
“什么!”闻者纷纷露出惊诧神情,“被人勒死的?被什么人?”,“那人下手可真狠。”,“她是得罪谁了?”
言者嘘了一声,故弄玄虚地说道:“你们猜,是谁把她勒死的?”
他故作神秘,倒是吊足了众人胃口。
直等众人脸上露出急色,纷纷催促问他:“是谁?”
他这才回道:“竟是她看着可怜,在街上收养的义子!”
见众人纷纷围拢,露出惊愕神情,他露出得意的表情,接着说道:“可怜这牙婆,原是好心,却不想引狼入室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为了几两银子,就将义母生生勒死!”
人群纷纷露出鄙夷神色。
紧接着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刚刚不都说了嘛,我表叔在衙门当差!哪有不知道的!”
“那衙门可有将人抓起来了?”
“说到这个,就更是一桩奇事了!昨儿傍晚就将人抓起来了!可惜啊——”他露出些微惋惜神色。
“可惜什么?”
“竟无法给那贼子定了罪去!”
人群再次议论纷纷,一片哗然,“这是为何?”
“要说这大理寺的大人也是英明神武,仅凭一双脚印,便抓住了真凶。只是这凶手实在嘴硬狡猾,知道只有一双脚印作为物证定不了罪,竟迟迟不招!”
众人急了:“为何定不了罪?”
“既无人证,物证也不充分,还无口供。你说如何定罪?”他眯了眯眼睛,像是感叹似的说道:“若是能在王牙婆家中,找到那恶人曾经去过的证据,就好咯。”
角落中有人只安静听着,眼中有思绪闪动。
一身风流白衣的容朔轻挑桃花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议论纷纷,轻笑一声,
“她倒是会想办法。”
第27章 栽赃陷害
夜色沉寂, 王牙婆的院门贴着如丧联一般的封条。院子角落的大黑狗早已不知所踪,只有虫鸣声声,夜风阵阵, 一派毫无生气的死寂气息,偶有无端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林清如翻身进院, 从厨房侧边小门进了房间。
雪茶站在院中看着屋内漆黑一片, 轻巧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 随后在卧房屋内突然窜起灯火闪烁, 火焰一窜一窜在灯芯跳动,灰白的窗户纸上映出屋内隐约的人影。
凶宅无端有阴森气息,更衬得朦胧的轮廓好似鬼影绰绰, 昏暗的光线借着人影, 在月光映得惨白的窗户纸上跳动,如一团淡墨痕迹模糊晕染开来。
雪茶下意识紧张地喊道,“大人?”
直到听到林清如清冷的声音从房间传来,她这才微微放下些心来。
“光看人影, 你能看清我是谁吗?”
雪茶皱着眉头仔细查看那影影绰绰的人影,然后摇了摇头, “光线太暗了, 看不清。”
“能分清是男是女么?”
雪茶还是摇头, “很难, 太模糊了。”
林清如心下了然, “好了, 你进来吧。”
她呼的一口气吹灭油灯, 屋内顿时又陷入一片漆黑冷寂之中。匆忙的脚步声又从卧房行至厨房, 雪茶摸索着, 跌跌撞撞走近林清如,二人噤声躲在堂屋中间的木梁之上,借着月光,还依稀能看见厚厚灰尘中,麻绳绕过房梁的痕迹。
雪茶听得林清如轻声说道:
“那日,凶手一定是从厨房小门出去,并未引人注意。所以王元义才会在窗上看见人影,误以为撞鬼。”
黑暗中的雪茶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大人为何对外散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