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夺眶而出,她扑到宏德帝膝前,哭着说:
“父皇……父皇,你要为小五做主啊,驸马……驸马他要杀我……”
闻言,在场之人皆是一怔,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宏德帝接过她手上的信封,里面娟秀的字体赫然写着他是如何谋划要陷害沈枝意,污蔑她谋权篡位的。只要沈枝意失了势,林谢便想法子与她和离,届时他不仅能保住官职,还能风光迎娶锦绣进门。
一石二鸟。
“蠢材!”宏德帝怒气上涌,一把将书信摔在地上。
他抬手指着跪在面前的林谢:“你,包藏祸心,胆敢欺君罔上,谋害公主,十恶不赦。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沈枝意躲在宏德帝身侧,环着他的手臂轻轻抽泣,面上满是惊恐的模样。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何时得罪了驸马,竟让他生了这般狠毒的心思,为了区区一个舞姬,竟然连父皇的赐婚都不放在眼里,还想要害了儿臣的性命。”
“父皇……儿臣真的好害怕啊。”她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哭腔。
这时的清宁宫已经乱作一团,四周烛火燃起,亮如白昼。
沈明睿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开口,也不打算插手,毕竟父皇还在,他要为沈枝意出气,谁也管不了。
可万一林谢今天要是折在这里,沈明睿想,那他只会觉得可惜。
林谢跪在地上,看着宏德帝将书信扔在他眼前,面上还一片茫然,心中并不知沈枝意为何说自己要杀她这话。明明那些信件上,只是他平素与锦绣互诉衷肠的话,是他为锦绣作的诗词,并无其他。
“公主,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他看着那些信件,跪着向前几步,捡起被宏德帝摔下的宣纸,打开一看,面色也陡然变得惊恐起来。
他摇着头,几欲扑向沈枝意的脚边:“不是的公主,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未写过这些话啊。公主,你相信我,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陛下,请陛下明鉴啊!”
他如今还只是个依附于公主的驸马,就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生了要害死公主的心思啊。
宏德帝问:“你说不是你写的,那信上的印鉴可是你的?”
林谢垂首,小声应着:“是……”
“公主府的宣纸一直都是从内务府送去的,其他地方绝不会有,你用着宫中的宣纸和翰林院的印鉴,还说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宏德帝如鹰般锋利的眼神扫过林谢,惊得他浑身一颤。
林谢一心想解释,可他怎么也解释不出为何他送给锦绣的信件上会写着谋害公主的话,而且还是用着他的笔迹。
可他真的从来没有写过这些,况且,就算他有这样的心思,可那是公主啊,他又怎么会写出来,送到长乐坊去,成为别人拿捏他的把柄呢。
所以林谢笃定,这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眼见情况焦灼,林谢也拿不出证据来,沈枝意从宏德帝身侧站出来,想了想,说道:“父皇,这些信件既然是驸马写给那舞姬的,她必定也看过,知晓其中内容,不若问问她,这些信到底是不是驸马写的,不就清楚了吗?”
宏德帝听着,也觉得沈枝意说得有道理,便看向一道跪在地上的卫云瑶。
“你说。”
知道宏德帝是在跟自己说话,卫云瑶抬眼,看了一眼挺立于自己面前的宏德帝,随即又赶紧低下头,跪地伏拜:“民女锦绣,参见陛下。”
林谢着急地望向卫云瑶,期待的眼神看向她,期盼着她能帮自己洗清冤屈。
如今,也只有锦绣一人能还他清白了。
“锦绣,你快说,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未给你写过这些话,你快说啊。”
他着急地让锦绣帮他澄清,着急到面色竟也有些扭曲,丝毫没有往日文人书生的风雅气质。
“放肆。”沈琳琅出声呵斥,“父皇面前岂由你置喙!”
被沈琳琅呵斥住,林谢闭嘴不敢言,身旁有太监将他拉开,不让他继续靠近卫云瑶半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卫云瑶,等着她开口说话。
紧接着,众人便听她轻柔的语气缓缓说道:“驸马身份尊贵,文采斐然,不是民女区区一个舞姬能高攀得上的,民女自知身份低微,所以他写给民女的信件,民女都好好的保存着。”
“陛下看见的这些信,也都是出自驸马之手,并无错处。”
“锦绣?”
林谢原本还志得意满,以为锦绣一定会帮他洗刷冤屈,他与锦绣互诉衷肠这么久,她一定能理解自己。
可当他听见卫云瑶说出口的话时,林谢面色一滞,整个人呆愣的往地上一瘫。
他不明白,他心爱的人为何会害他?
林谢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连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锦绣,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