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锦,像是在应着她的话,说道:“那就让金嬷嬷带人去找!”
“告诉金嬷嬷,就是把整个公主府上下翻个遍,也得给本公主找出来!”
“是,公主。”
消息传下去,金嬷嬷亲自领着几个丫鬟去各个房间里翻,其他人都随沈枝意立在庭院前,午时日头很大,沈枝意搬着椅子坐在廊下,庭前攀延的紫藤花恰好遮出一片阴凉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金嬷嬷才带人将公主府上下都搜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
沈枝意又问:“可是全都找遍了,一处也没留?”
金嬷嬷道:“是,各个院子,丫鬟小厮们的房间都翻遍了,只剩驸马所居的偏院没去找了。”
“既有遗漏,那便再去找,务必要将公主府上下翻个底朝天,一处不落!”
金嬷嬷迟疑道:“可若是驸马回来……”
驸马这时不在府中,并不知此事,倘若他回来后,知道公主派人去翻他的住处,只怕是对两人的关系不利啊。
金嬷嬷这时还忧心着二人的情分,心道这二人素日关系不太好,好不容易这两天有所缓和,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再闹开了。
但沈枝意却道:“这镯子可是父皇御赐,是母妃的遗物,若是当真丢了,只怕父皇震怒之下,你们的小命都不保。本公主这也是为大家着想,金嬷嬷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吧?”
金嬷嬷是皇后宫中出来的,在宫里待了许多年的老人,自然清楚沈枝意生母于陛下的重要程度。这镯子是荣贞夫人留下为数不多的东西,倘若当真丢了,陛下定会拿他们这群服侍的人问罪。
思及此,金嬷嬷也不敢再多言语,立即带着人往林谢住的偏院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金嬷嬷就带着人回来了,红翡的镯子是没找到,但她找到了一支翠玉的发簪。
公主府里的东西一如在宫中时,皆要在库房里有记录,金嬷嬷是公主府的管事,她手中自然有一份。沈枝意的东西金嬷嬷都一清二楚,所以她在看见这支玉簪时便知,这不是五公主的。
这玉簪成色一般,在民间算是个不错的,可要是在公主府里,怕是连垫脚都不够。
她不知这东西为何在驸马的书房里,便只能将东西拿来,交给沈枝意评断。
沈枝意看了眼云锦捧过来的簪子,心里清楚,这便是昨夜林谢藏在袖子里的东西。她更清楚,这是卫云瑶送给林谢的定情信物。
前世她撞破林谢和卫云瑶之间的奸、情后,就从林谢的身上找到了这支簪子,两人一直以此互诉衷肠,沈枝意那时气得要将簪子摔了,却被林谢一把夺走。
那是林谢第一次敢在公主府里反抗她,就为了这个破东西。
“不过是个无用的,没有留着的必要。”
于是,沈枝意拿起那支玉簪,不经意地松手,往地下一扔,玉簪登时碎成几块,四分五裂的落在前排丫鬟的脚边。
她起身,长叹一口气:“既找不到了,本公主也不想为难你们,这事便罢了,谁也不准往外传。”
丫鬟们齐齐福身:“是,公主。”
—
林谢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沈枝意在公主府翻箱倒柜找镯子的事,他下意识地想起自己藏在书桌上的玉簪,便撩起衣摆小跑回偏院去看。
果不其然,玉簪没了。
林谢一瞬间心跌落谷底,他来不及怀念那是他和锦绣的定情之物,他只能忐忑地想,沈枝意看见那支玉簪是个什么神情。
她若知道那是别的女人送的,会不会大发雷霆,再将他赶出公主府?
不行,林谢一刻也忍不住,立马又拔腿跑向沈枝意的院子里,他要去打探一下沈枝意的想法。
林谢进门时,沈枝意正坐在镜子前梳妆,听见云锦禀报说驸马来了,她连忙叫人进来。
“驸马今日果真回来得早,厨房的饭菜还没做好呢。”她透过镜子的折射,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林谢。
男人面上略有些紧张,一双眼睛在她的梳妆台上打转,似乎是在找什么,但他又不敢问,只能咬着嘴唇,快速扫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林谢拘谨地攥着手心,掌心泛起一层薄汗:“公主既嘱咐了,那我必定是要应的。”
沈枝意笑了一下,弯弯的眉眼映照在镜子里,她问:“驸马看看,我今日簪那支钗子更好看?”
说起钗子,林谢先是一怔,随即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匣子上,他始终提着一口气,最终为沈枝意选了一支镶了红宝石的金钗。
“公主国色天香,簪什么样的钗子都好看。”
他说着,还亲自替沈枝意将发钗簪上,他动作很轻,一点点的簪进去,熟练到不像是第一次给姑娘簪钗。
沈枝意的目光透着镜子凝视他,笑得越发灿烂了。
“驸马的眼光真好,这支金钗确实适合我今日的衣裳。”
“公主喜欢就好。”林谢迟疑了一下,见沈枝意始终没提,他咬了咬牙,还是